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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曖昧化成粉色迷霧,將周圍染得浪漫旖旎。

焦俏彷彿聽見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又急、又快、又重,讓她好害羞,怕他發現了她的情動。

但焦俏是白擔心了,因為任十美比她更著迷。

他怔忡地看著她,那如花嬌顏、黑夜般深邃迷人的眼眸、挺直可愛的鼻,以及最最迷人、溼潤誘人的紅唇……

他不自覺地靠近她,一寸一寸,視線裡只剩下那抹嫣紅,好美、好漂亮、好……他說不出來,只想嚐嚐它們,細細地品嚐,深深地纏綿。

焦俏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心裡既緊張,又有股莫名的興奮。

他要親她嗎?親吻是什麼滋味?和他牽手好酥麻,那麼親吻……這更進一步的親密一定比牽手更動人、更讓人快樂吧?

她情不自禁地朝他靠過去,想快點品嚐到那絕頂快感。

兩個陷入情慾的男女,已經徹底遺忘了惜春的存在。

這時,惜春眼裡冒著的已經不是妒意,而是濃濃的恨了。

他們怎麼能、怎麼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不,她絕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少爺!”她突然喊了聲,作勢向任十美走去。

任十美起初沒聽到,直至惜春發出一聲尖叫,他才猛然從情慾中驚醒,轉過頭看向她。

惜春像是沒走穩似的,整個人朝他倒過去。

“搞什麼?”他不自覺地伸手去扶。

惜春突然湊過唇,目標正是他的。

任十美雙眉一皺,即時改扶為推,總算沒讓惜春把初吻奪走,但她的唇卻擦過了他一小片面頰。

“你幹什麼?!”他有些惱怒,舉起袖子拭過那令人不快的觸感。

“少爺恕罪,奴婢不小心踩著地上的石子,所以……”這邊,惜春還在裝腔作勢地解釋。

“走!”那廂,焦俏已經像灌了桶陳年老醋,全身僵硬,美麗的臉龐罩著寒冰似的霜霧。

她拉著任十美,走向自己的馬。

她先上馬,再用力拉他,讓他坐到她身後。也幸虧任十美功夫還不錯,否則這麼折騰一下,非摔個鼻青臉腫不可。

等他坐好,焦俏二話不說,拍馬就走。

馬速快得如箭在飛,倏忽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惜春在原地,恨恨地咬牙切齒又跺腳。

可惡、可惡、可惡……為什麼她運氣如此糟,大好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不過她不會死心的,早在四年多前,天寶寺廣場初見任十美時,她就認定了他。她為他犧牲這麼多,好好的小姐不做,只求能就近服侍他,而他既然不感動,那就別怪她使手段了……她握緊了杯中的小瓷瓶,想起了任二姐的話。

她,一定要得到他——

任十美打死都不知道,因為一副好皮囊,他為自己招來了一個這麼可怕的煞星。

他只曉得一件事,那就是焦俏現在很生氣。如果她心中的怒火成真,此時他一定能看見一道高達幾千丈的火柱直衝雲霄。

該死的!他不怪別人,他罵的是自己。既知惜春心懷不軌,他早該硬下心腸,把人遠遠送走,幹麼聽家人的話,讓她進他的院落做丫鬟?

而且,他剛剛也太大意了,一個武人竟被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偷襲,簡直丟臉到可以去撞牆了。

下一次——不,絕不會有下一次了。等今天花魁大賽結束後,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把惜春調走,徹底斷絕她的妄想。

至於現在嘛……他看著焦俏騎得飛快,可見惱怒不輕,他要怎麼做,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焦俏……”他試著喊她,不是想辯解,只是要道歉,求她原諒他的粗心大意。

焦俏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