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麝香,但又不大像,香料滲的確實多了,下官也無法準確斷定。”
太妃臉色陰沉不定,半晌才問:“那這香,可否還能用?”
太醫含糊其辭道:“為了慎重起見,最好還是棄了吧。尤其王妃身子金貴,可萬萬馬虎不得。”
太妃點頭,好言好語地送走了太醫。無意識坐到墩子上,一臉陰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連鬢上那朵千葉攢金珠吐蕊的南珠都失去了往日的光花。
屋子裡的下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紛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周媽媽望著如情,示意她說兩句話,如情卻不言語,只躺在榻上,絞著帕子,期期艾艾地道:“這麝香真有那麼霸道麼?”
周媽媽吱唔著,“老奴跟在老太君身邊多年,也確實聽說過孕婦慎用麝香,不過大多用在風溼腿痛方面。還從未聽說過還可以弄進首飾裡頭。”
如情輕嘆一聲:“是咱們孤漏寡聞了。”然後捂著胸口,“周媽媽,我好怕。”
周媽媽一臉憐惜地握緊了她的手,“王妃莫怕,在太妃和王爺在,不會有人敢傷害到你的。”
如情下意識望著太妃,太妃也正望著她,隔著不遠的距離,驚懼與驚怒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如情喃喃道:“母妃,她們,當真這麼恨我?”
太妃沉默了下,沉聲道:“你別多想,有我在,她們休想動你一根寒毛。”
如情絞著帕子,輕聲道:“為了澄清誤會,要不,把楊太夫人找來問一下不就明白了麼?”
“不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太妃斷然道,然後恨聲道:“她與我相交多年,想不到居然會如此心狠,居然想暗害我的孫兒。”
宋江家的道:“大抵是惱了王妃先前拒絕讓楊小姐進門吧,不過,這回楊家確是丟臉丟盡了。因妒生恨也在情理之中。”
“因妒生恨?”太妃喃喃道,“或許吧。”然後側頭,望著床榻上的如情,這孩子大抵是嚇傻了,伏在周媽媽懷裡動也不動,只驚懼地望著自己,不免心下憐惜,來到她床前坐了下來,握著如情的手,輕聲道:“好孩子,把你嚇著了。”
如情咬唇,驀地哭了起來:“母妃,她們太過份了。剛才醫太說的好可怕,如果這串珠一直戴在身上,再點上她們所送的暖梨香,那這孩子,想不掉都難了。”
太妃把她摟在懷裡,輕聲哄道:“乖,別怕,有我在,她們不會再有機會了。”然後對如情道:“這事兒你打算如何善了?”
如情咬唇,搖頭,“母妃,我現在心也亂了。恨不得殺到楊府去,那罪魁碎屍萬斷。可是,若真的把事情鬧了開去,外人還以為是我暗地裡搞的鬼,故意嫁禍他們……”說到這兒她面色紅了起來,翡忿道:“她們打的果真好算盤。篤定我出身微賤,不識麝香。就算認出來了依我的脾氣定會鬧將開去,那樣她們或許還可以反咬我一口,說我為了不讓楊啟寧進門故意汙陷她們。若是沒能認出來,如果不請太醫來,那這孩子說不定便真的沒了。剛才太醫也說了,如果繼續用下去,我這輩子是絕無生孕了。她們……果真打的好主意。”
太妃也磨著牙,“不錯,她們這主意確實打的妙。若是真鬧了開來……反而是你的不是了。”
如情淚水漣漪,胡亂抹了淚水,“母妃,那我們該怎麼辦?”
太妃反問:“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如情想了下,道:“她們既然這般暗害於我,肯定還有後招。”
太妃目光閃了閃,“你怎麼如此篤定?”
如情咬唇,悲忿道:“串珠,老參,還有梨香,雖然太醫說話模稜兩可,她們這是擺明了要我落胎,並且終生不孕。母妃等著瞧吧,若是現在傳出我的胎相不穩的傳言,相信她們肯定會有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