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向右一抄一勾一扣,左手立掌如刀,突然直切而出,攻向對方右肩脅。
她不收招,僅身形左移一步,硬攻硬接,拚定了。
“啪啪”兩聲暴響,人影倏分,罡風乍起,地下沙土飛揚。
君珂退了三步,他的手擒不住對方的大袖,一近袖便被一陣陣渾雄的勁道疾退,左掌也被袖緣拍中,身不由己,被兇猛的潛勁震退了三步。
他心中駭然,這鬼女人內力之強,委實駭人聽聞。第一招,他當然不敢用全力,但也用上了七成勁,竟被震退了三步,豈不令人吃驚?往對面看,她不但沒被震退,竟在他還未站穩之間,已一聲嬌笑,身形如電撲到,大袖已經上下齊到,罡風乍起,與先前大為不同,她用上了剛勁,攻出一記“上下交徵”。
君珂有點不服氣,聽對方嬌嫩的嗓音,她能有多大年紀?自己任督已通,功力大進,躋身一流高手之林而無愧色,難道還怕她不成?他加了兩成勁,以攻還攻,雙掌上下疾分,招出“天地交泰”,硬接雙袖。
雷聲乍起,雙方似乎功力相當,兇猛的勁風四射,各退兩步.不等站穩,上即重新撲上。
一連串急攻硬搶,三照面四盤旋,兩人換了五招,身形越來越快,在古樹叢中乍進乍退,八方急旋,但聽風雷攝入心魄。樹皮和技葉向四面激射。
雙方皆打出真火,力道逐漸加重,五招中硬接了三招,優劣漸判,論長力,姑娘屈居下風,不耐久鬥,論兇狠詭異,君珂則稍差一籌,所以君珂是逐次後移,圈子越拉越大,但守得嚴密,每一招皆有後勁讓他在千鈞一髮中脫身,有驚無險。
前後已交手七招,君珂心中雖然惶恐,但仍能沉得住氣。反擊的掌力威力不減,這得感謝紅衣老道所授的胎息絕學,真力始終保持不竭。
姑娘則心中略驚,略現浮躁,七招一過,由於雙方皆全力攻招,因而第一次同被震退五六步,真力損耗甚巨,皆未能搶制機先撲上,相距兩丈餘,換口氣小心地迫近。
她雙手一抖,大袖上卷,露出一雙晶瑩如玉的小手,雖在夜暗中,仍可讓人看清,她仍用丁字步前逼,沉聲道:“七招了,尊駕委實了得。”
君珂也緩緩迎上,木無表情地說:“姑娘內力驚人,技臻化境,在下七招僥倖,心中懍懍。”
“還有三招。”
“在下等著。”他的話也強硬了。
“這三招,本姑娘將以詭異身法進擊。”
“在下恭候。”
“本姑娘要以神奧的指法,將你擊倒。”
“在下正以全力候教。”
“接招!”她叱喝,一閃便至。
“打!”他也在同一瞬間輕叱,撲上相迎。
他發現身前出現了幾個黑影,更有無數似實猶虛的白手,迎面從三方面撲來,勁風如山嶽壓到。他心中一懍,掌風雷發。招出“驚濤裂岸”,以兇猛狂野的渾雄力道。連拍八掌多。
黑影不見,掌勁前湧,如同泥牛入海,一無訊息,身後一縷縷勁烈的指風,暴雨似的攻向背部從玉枕至二十一節脊骨下腰脅穴,全受到對方指風的控制。
他驀地用上了疊骨法,穴道全部自行封閉,人矮不過三尺,從左揮掌猛旋,並一腳貼地掃出,一掌向對方腹下攻去,他顧不了武林禁忌,性命交關,向她小腹出手。
豈知掌出人影不見,背後已被指風擊中,有點麻木,眼一花左肩捱了一重掌,右肩被一隻小手扣住了。
他運功恢復原狀,正想將右肩的手崩開,左肘向後猛撞,臨危拼命。
一切努力全屬徒勞,耳後響起一聲冷喝:“第十招。”
他只感右肩麻木,左肩火辣辣,背心靈臺穴一麻,便被人扛在肩上了。
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