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些,雖擔心皇上如此,但也沒問出口,只拉過他的手,皇上見她主動,也握緊她的手,兩人相顧無言。良久,皇上才開口,“方才母后喚我過去,說是靈毓的滿月宴……”
沈嘉玥一下子明白了,皇上向來是孝子,若太后說不辦他必然會答允,而他又覺得對不住,這才一直沒開口,權衡利弊之下一笑置之,微微搖頭,“臣妾明白,小孩子滿月也不過是我們大人高興罷了,她自己哪裡會知道,不辦亦無妨。”
皇上見她沒有大哭大鬧,不似恭妃抱怨個不停,甚為欣慰,他出了壽康宮一路過來,一直被兩件事困惑著,一是小公主的滿月宴不辦之事,二是大封六宮之事,如今滿月宴不辦之事沈嘉玥也沒有怨言,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而第二件事只能緩緩為之,憨笑一聲,“婉兒真體貼,滿月那日朕讓你家人入宮看看小公主罷。”
沈嘉玥想起母親和嫂嫂照顧的幾天,有些想拒絕,又覺得挺不孝,輕嘆一聲,“皇上,臣妾想二妹了,想見見她,幾月前她隨母親入宮說滿月宴必然要請她來,她想見外甥女,還有母親,上回她來照顧臣妾,外孫女都沒見過呢。皇上能不能別讓…嫂嫂來了,臣妾怕她……”
皇上自然應允,至於長孫氏搞出這樣多的事,他本就沒打算讓她來。皇上覺得這人和皇家犯衝,來了反倒要惹事。至此長孫碩人除命婦朝賀外再不得入宮。
小公主生下第三天,行洗三大吉儀式,用以消災免難、祈祥求福。沈嘉玥還在坐月子並未參加,只聽聞辦的極為熱鬧,太后作為慶朝最尊貴的女人親自抱小公主入盆,又往盆裡添了不少金貴的東西,以此表示她對這個小孫女的認可與喜愛。洗三當日,皇上下旨賜名及封號,原本公主的名字是由母妃來起,封號是皇后賜的,故而從未在公主和皇子的洗三禮上有過特旨。宜瑄公主是第一位皇上賜名及封號的公主,不免羨煞六宮。
熱鬧的洗三日過後,趙箐箐才一瘸一拐的由宮人扶著來看沈嘉玥和宜瑄公主,洗三那日趙箐箐都未曾參加,只讓宜欣公主前往,那日被罰後她腿上的傷還未痊癒。兩人在東偏殿裡閒話家常,沈嘉玥見她傷勢有些嚴重,連連稱對不住她。
趙箐箐嬉皮笑臉,“這有什麼啊,一點小傷,過幾日便好了,不要緊的。”
沈嘉玥見她膝蓋上的傷有些嚴重,她也曾罰跪過,知道那是怎樣的煎熬,彷彿無數只螞蟻在膝蓋上爬,又如無數根銀針刺進肉中,讓人渾身不舒服。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被罰跪,是在東宮時,無意間撞了下李靜翕,明明沒有撞倒她,她卻直直摔倒在自己面前,還查出有了身孕,只是胎像不穩,卻非要稱自己撞了她才胎像不穩,於是被罰跪了整整一天,之後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才漸漸轉好。擔憂道:“你該小心些才是,還要下床做甚?巴巴兒的來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總不過就這樣罷了。”
趙箐箐有些生氣,欲離開,嘟著嘴,念念叨叨,“真真兒不受待見,有了女兒,忘了我,哼,我走了。好心來看你卻被說了一通。”
沈嘉玥連忙拉住她,賠禮道歉,說自己也是擔心她,才不讓她亂動的。
趙箐箐這才消氣,冷哼一聲,又淡淡一笑,“太醫說沒什麼事兒,沒事的。我急著見你和宜瑄,這才過來的嘛。聽說你定了個乳名為緋緋,倒不錯。”又想起宮裡的流言,“姐姐可知道要大封六宮了?底下那些妃嬪偶爾聊起,我過來時聽了一耳朵。”
沈嘉玥並不知道這事,皇上未曾提起,靈光一現,想起那天皇上的話,可能性卻不大。嘆一聲,“大封六宮便大封六宮罷,與我有何干?我也不知道要大封六宮之事啊。”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個,一個冰冷的位分,既然不要又為何去想這些……
趙箐箐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想起從前那句話,她自是不在意位分高低的。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