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兄你這般……可莫要惹惱了他。”
“嗤……”鄔友詩笑得渾不在意,“擔心什麼,我家老頭子可沒那麼多臭規矩,他要是生氣更好,我就不修煉了,急死他。”
“今日講課的是尊師?”葉青籬心中羨慕:“能如此容忍徒弟跳脫的性子,那位師傅必定是個性情寬厚之人,這師徒兩人感情真是好,原來在門派中也能有這樣的師徒。”
“可不就是我家老頭子?要不是上次打賭輸給了他,這次要給他捧場,我才不來這裡浪費時間。”鄔友詩輕輕哼了哼,“葉師妹,你到底上不上來?”
另有修士看到鄔友詩站在修竹頂上,便紛紛指點議論開來。
“好大的膽子,就不知道他等下觸怒了講課的師伯要怎麼辦。”
“這人可真是想出風頭想瘋了,竟然作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來。”
也有人羨慕:“不羈外物,我輩修道當如是。”
立即便有人勸說:“可千萬別學他,咱們修行也不容易……”
鄔友詩在修竹梢頭聽得這些議論,不但沒有露出半分不安的神se來,反而顯得顧盼自雄,洋洋得意。
葉青籬近來的膽子變大了許多,道心也越發堅定。此刻見得鄔友詩這般愜意,少年心性便被勾起,腳下一躍,同樣輕盈地踩上一根竹枝,便站到了鄔友詩的身邊。
“嘿嘿!”鄔友詩擠眉弄眼,“如何?這個位置斜對著滄海樓正門,又能有清風遠景作伴,可不是比擠在前頭處處氣悶要好上許多?”
“視野開闊,果然不錯。”葉青籬點點頭,只覺得經脈中的靈氣圓融適意,整個人也是 通體舒泰,心中便隱有所悟。
這時候通往峰頂的那條小路上由遠及近地傳來了張狂的歌聲:“百年痴狂不做人,千年打坐枉成仙。你道做仙還是人,我笑不如壺中醉!”
嗝——!
猛一聲響亮的酒嗝接在那歌聲之後響起,緊接著一股濃郁的酒香忽然籠罩住滄海樓周圍空間,然後有個青袍道人趴在一朵白雲上晃晃悠悠地從林間飛出,那朵白雲圓溜溜胖乎乎,半點也沒有修仙者雲頭該有的飄逸姿態,反倒是扭來扭去像個憨傻小丑。
一朵白雲當然不會真的擁有人類性情,賦予它性情的是雲上之人。
那道人撅著屁股趴在雲上,一隻手臂從白雲邊緣垂出,整個兒懶洋洋地像是睡死了,姿態極是不堪。
鄔友詩用袖子掩住半邊臉,露出慘不忍睹的神情:“真是慚愧啊慚愧,我就說我家老頭子不是那塊料,首座非說這次輪到他講課,不准他再找藉口逃避,嘖嘖……”
葉青籬神情古怪地看著這個表情誇張的傢伙,總覺得他一雙眼睛都在冒著興奮的綠光,似乎隱藏的全是幸災樂禍。
二十五回:我笑不如壺中醉
嗝——!
肅穆莊嚴的滄海樓前,道境悠長的崑崙山中,忽然就響起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一個酒嗝。
恍如天上雷鳴,風雲匯聚,震得半個山頭的草木齊刷刷低頭,一眾昭陽峰修士盡皆側目。
溫泉環繞的峰頂首座居處,懷遠真人摩挲著茶杯的手指忽然頓住,他忍不住起身,驚道:“列炎沖天,風搖雲動,赤腳這個憊懶的老傢伙,只怕是裡突破不遠了!”他輕輕一嘆,悵然若失。
“我們這一輩中,赤腳師兄花費在修煉上的心思最少,論起修行進境卻屬他最快。”花木掩映的小路上漸漸走近一個人,她手上握著一把小巧的折弓,神情間微露懷念之se。
“夫人。”懷遠真人從石桌旁站起,走到邵雨身邊,握住她的手。
邵雨將小弓遞到他手上,問:“你看,弓名裂天,是我在珍奇軒尋了好久才尋到的,便將這異寶送與顧硯可好?”
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