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枯燥修煉生涯中的一個小小插曲,他藉此聊以放鬆心情,此外便再沒有掛礙的必要了。
隱約間,他告誡自己:“若是有緣,往後自能再見。”
於是,他的慧劍還是那口慧劍,剔透通靈,灑脫不羈。
五月二十九日,昭陽峰的滄海樓前開了道場,有金丹期長老按例公開講課。
滄海樓是崑崙各峰俱有的藏經樓,取那滄海浩瀚、紅塵一粟、道也無窮之意。自住房高層將公開課設在滄海樓前,也算用心良苦。
葉青籬如今終於成為崑崙內門弟子,其實早該擺脫那種獨自摸索修行的狀態,好好體驗門派帶來的好處才是。她剛開始自然是有些不適應,這頭一次趕來聽大課,心中的感覺更是新奇又期待。
這日做好早餐,辰時初刻她便等在滄海樓前,不過初夏時節日出也早,老早等在那裡以搶佔考前聽課位置的修士更是不在少數,葉青籬到達時滄海樓前的小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這廣場摸約是三畝地大小,用漢白玉鋪就。滄海樓依著山壁而建,往上是小路通往峰頂,小廣場的正前方則是大路通往東面雲橋,側方卻生著一片長勢極好的青翠竹林,那竹林銜著小廣場的邊兒,兩方的交接線早被竹葉蓋得模糊,倒顯出自然野逸來。
前來聽課的修士多是三五結伴,在講課之人到來之前便相聚閒聊。有的討論修行,有的言說山下趣事,也有的會談論門派動向,論及門中名人,更有些意氣風發的,便自指點天下風雲,論說仙魔軼事。
葉青籬好奇地站在一邊,有些無所適從。她連著換了好幾個位置,都覺得自己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葉師妹!”忽然有人歡樂迪招手,“過來過來,怎麼一個人站在那邊?”
葉青籬轉過頭去,只見一個面容可親的男子斜倚在一株修竹上,正滿臉笑容的望著自己,他穿著門派統一的藍袍,頭髮胡亂披散,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股隨意憊懶的味道,不是那在熾炎宮中調侃過葉青籬的鄔有詩又是誰?
“鄔師兄!”葉青籬也有些驚喜,能夠在這裡碰到個認識的人,總比兩眼一抹黑要好得多。
她快步走過去,笑問道:“師兄可也是一個人在此處?”
“哪裡?”鄔友詩伸手對著小廣場,好像點麻花養一路點過去,“這不全是同門嘛,怎麼會是一個人?”
葉青籬微愕,正要說話,又見他摸摸鼻子,道:“就是大多都不認得,唉,那些傢伙全都不識得我老鄔的好處啊!”
這話聽得人直想發笑,葉青籬眼睛彎起,壓住笑聲道:“鄔師兄如此有趣,想必我崑崙同門都會以識得你為樂的。”
“那你樂不樂?”鄔友詩眨巴著眼睛,那神情竟如孩童般無辜,“你若是樂,為何要壓抑著笑聲,卻不大笑?你若是不樂,為何又要說假話騙我?我生平,可最最討厭不坦誠的人了。”
葉青籬“哎喲”一聲,連忙掩住嘴,忍了又忍才放開手道:“鄔師兄,此時此地,你若非要逗得我大笑,可不是害我嗎?”
鄔友詩嘿嘿一笑,得意非凡:“我老鄔生平最喜歡害人,師妹果然知我心意。”
葉青籬頓時哭笑不得,無話可說。
隨著陽光大亮,來到滄海樓前的修士也越來越多,不少人佔不到靠前的位置,便往竹林中走。不多時,這原本清幽的竹林裡頭也是喧鬧漸生,縱然大多數修士都很自覺地壓低聲音說話,可惜架不住人多。
鄔友詩忽然騰身一躍,猶如一隻大鳥般縱落在身後修竹的一根細枝上。那竹枝斜斜伸出,這麼個成年男子立在上頭卻只是微微幾擺,又自閒適端然。
“葉師妹,上頭風景好。”鄔友詩嬉皮笑臉地招手。
葉青籬有些擔憂:“不知今日開課的是哪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