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你,他要的只是權力!”
雲桑的頭腦一片空白,茫然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小腹,看著宿離痛心疾首的表情,周遭的一切都跟著暗淡下來。走嗎?能去哪兒?連惑要的是權力,要的是安心,他不要孩子跟他爭地位,同樣也不容許她這個東隱國唯一的血脈活著。宿離,你真是傻啊!一個秘密隱瞞了這麼多年,卻不知我早就看開了一切,我真的只傻到能每天看著他,偶爾陪著他,刻刻想著她,難道這就是痴情女子的宿命嗎?
她立在宿離的身邊淡淡地直視他充滿期待的眼睛,那眼睛真美,可以輕易捕捉那滿滿的深情,她想自己該答應他,可臉卻不由自主地向左又向右,搖頭,是的,她拒絕了,然後便看到宿離破碎的面容,以及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你現在想要的是什麼?”空曠的宮殿,寂寞的牙床,那個面熟的男子微笑著立在那盆殘敗的杜鵑旁邊,他有一雙碧藍的眼睛,難道是宮外傳言中的人?
雲桑沒有害怕,很多年前她彷彿就失去了七情六慾,這世間快樂的,悲傷的,恐懼的,震驚的一切都與她不相干,她只是坐在這裡等,等一個幾乎不曾出現的人,然後從宮女的口中聽他最近的訊息。
“你不記得我了?在青炎……”
那男子偏過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提醒她什麼。
“死……”
“什麼?”雲桑的話讓他一驚,半蹲下身子仔細看她的表情。
“我說,我現在想要的是死,只有死,才能讓我忘了他!”
男子聽完嘿嘿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株嫩綠的小草,在雲桑面前揚了揚笑著道:“好的!成全你!”
三、猊貘
暗夜中猊貘聞到一股很濃郁的香氣,抬起頭,漫天紅色的花飛下來,像蝴蝶一樣凌空飛舞。他伸出手去,去接那花,凝在手指間的是一點點豔紅如血的梅,清冷高雅,正如剛剛那一身紅妝冷傲的女子。
“我能做你現在身邊人所不能做的事!”耳邊尤響起那冷漠的話語,猊貘低頭淺笑道:
“好大的口氣!”
“侯爺!”身後一身蒼老的呼喚,猊貘的背脊頓時僵硬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停滯了片刻,卻又在轉身時重新堆了起來。
“殤!”
聽到他的呼喚,那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著祭殿方向走去,猊貘渾身一軟有些洩氣地跟在他的身後,黑夜中,兩人一前一後在銀色的地面上拉出長長的身影。
“侯爺,上次對您說的話,不知侯爺是否放在心上?”祭奠旁的暖閣內,飄著淡淡的茶香,猊貘捧著杯盞放在唇邊啜了一口,又啜了一口,見殤仍在看他,變笑著問:“你就怎麼篤定是他?我看這五陸有文武韜略的也不在少數!”
殤緩緩搖了搖頭,單指向天道:“這是天意,他乃天人轉世,不然怎會生得這副皮相?”
猊貘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來了精神,湊到殤的面前嘻笑道:“殤,你上次說他是先皇的長子可是真的?莫不是誑我?你看他哪點和我像?”
殤平靜地點頭:“侯爺,殤從不打誑語,鬼王是蘭後的親生,後遭小人誣陷棄之深山,是殤將他帶回來的,這點鬼王也是知道的!”
猊貘聽完猛然一怔:“他知道?知道還助我登位?”
殤道:“那是侯爺的恩情蓋過了他的仇恨!鬼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猊貘突然安靜了下來,坐在桌邊不發一語,殤看了看他的側臉,繼續道:“侯爺一定聽過他吹奏的那首葉笛,那是當年蘭後最愛的曲子《鳳非離》,每當驚蟄,深夜的皇宮就會響起,唯有緣人才能聽得到!”
猊貘突然想起兒時宮女發瘋的事,那時候她一直說:“曲子,曲子!”原來是這麼回事,還有風佑,驚蟄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