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進去了也未可知。皇后將帕子取還,使四皇子再抓周一次不就好了?”
眾人自然應和。
慕北易聞言臉上稍緩,卻懶得再看,敷衍入席見坐下示意:“罷了,再抓罷。”
再抓,便是抓個金寶銀寶,也不是那個意思了。
柳安然心知已成定局,只強笑著將四皇子手中的帕子費了老大的勁兒取下,再招呼宮娥給四皇子重新抓周。四皇子這會穩穩當當抓了個金印,可惜慕北易已經不關心了。
柳安然籌備一日得來個如此結果,當真覺得心力交瘁,接過那金印往宮娥懷裡一塞,垂眉坐了回去。
倘若讓四皇子一手抓了個金印,天子高興之下立個儲位,才是板上釘釘。眼下緊要的時候,枕春是容不得這樣的差錯的。
阿釧侍奉在月牙身旁,心驚膽戰地給月牙奉了茶,低聲寬慰道:“貴人不必擔心,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罷了。”
“小事兒……”月牙飲茶半遮面,冷哼一聲,“榮德妃的帕子何處不掉,何以偏偏掉在咱們四皇子的抓周裡裡頭?那金印是塗了甜蜜,四皇子不抓它偏偏抓帕子,裡頭必定是有蹊蹺的。”
阿釧不敢置噱,只低頭問道:“貴人的意思是,是榮德妃……”
“榮德妃那愚鈍不堪的蠢貨,何以能想這樣的法子?”月牙眸光閃爍著淡淡的輝芒,略一思索,厭道,“偷樑換柱。這樣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陳倉的法子……倒像極了那折損了安才人的手段。”說著,她眼神遞去一個落在枕春身上。
枕春此事正拉著櫻桃的手說著些親暱話兒,一旁餘光看著慕北易不那麼得意的表情,心中便覺得爽快了許多。抓周這樣的事情,她是素來不信的。據說小時候抓周,她自個兒也抓了個金印,怎麼沒見著做宰令天下的官職。
正是宴到一半兒,柳安然環視四下都半飽意思,才傳了歌舞賞來,有頒賜在座各妃一些美酒佳釀。賜到枕春這一桌的,是新豐酒,少年遊的那個新豐酒。這樣得勁兒的酒,枕春慣是喝不舒服,飲了兩口沒有趣味,便懶神懶意的揣著手看柳安然。
果然柳安然趁著慕北易兩分薄醺,柔聲說道:“今日諸位姊妹亦在滿堂和睦,得見四皇子如今身體健康,臣妾亦是心滿意足了。”
慕北易敷衍地拍拍柳安然的手,嗯聲道:“皇后辛苦了。”
柳安然輕輕抹著額角的鬢髮,一邊思忖,一邊斟酌著笑道:“原也有月貴人的功勞。”
眾人便像月牙的方向看去,臉上都帶了嘲諷的神態。四皇子為了體面尊貴,自幼便是“皇后親生”,何來月貴人的功勞。枕春心裡想著,端木若快刀亂麻的結果了安畫棠的性命,柳安然手下損失親信,自然是慌神的。
但抬舉月牙這一招,算得上是病急亂投醫,下下招。那四皇子是月牙肚子裡出來的心肝肉,怎麼可能毫無眷戀?如今抱在柳安然身邊養著,記成“皇后嫡子”,也不過是因為她二人身份懸殊,慕北易嫌棄月牙出身卑賤的緣故。一個尊貴的皇后,一個卑賤的貴人,互相需要互相倚靠又互相利用,才能使此事長久安穩的履行。
倘若抬舉月牙,利益的天平一旦傾斜,她們便會自亂陣腳。
柳安然的病急亂投醫正中枕春下懷。枕春立時應道:“皇后娘娘果然體恤妾們,果然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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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舉棋
月牙尚在思忖,見得枕春應和得這般乾脆,只怕有詐,謙道:“嬪妾人微言輕,不敢稱功。四皇子與皇后娘娘母子情深,便是闔宮的福氣呢。”
“瞧瞧,月貴人這謙卑恭順的性子,當真是集女子德行之貴重。”枕春隨手抽了帕子掩唇,莞爾,“陛下,這才是闔宮的福氣呢。”說著盈盈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