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應當是江湖上惡名昭彰的‘虺鴉’的殺手。”
林德勝點了點頭,連說了三聲“好”字。
他緩緩轉身,“我倒要看看,是誰,敢闖進我五湖莊來取我兒子的性命!”
殷落痕站在一邊悄然冷笑,他看著天訣那波瀾不驚的表情,那溫和似水的眸子,卻彷彿也看到了他心底的冷笑——林雪藏之前的那些苦難,難道林德勝看不見嗎?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下的手嗎?現在卻來說這些,是因為有殺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五湖莊作案,還是因為他們準備殺的人是他這個已經重新恢復天才之名的兒子?
或許,兩者都有吧。
這些人啊,就是虛偽。
林德勝帶著林三公子,終於踏出了這樓閣。
站在臺階之上放眼望去,湖面平滑如鏡,有幾隻小舟搖曳而來,如果忽視背後血淋淋的場景,倒也不失為人間美境。
來時是各自施展輕功,去時卻都是風雅地乘船,只是氣氛卻很是詭異。
林常林瑋二人開始秀關心,以自己兄長的身份詢問著天訣各種問題,一直到上船的時候都還喋喋不休。
心虛的人就是這樣。
五湖莊可是這正道支柱之一,又因臨近武林大會,這莊子內守衛森嚴,如果沒有內應,就算虺鴉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
虺鴉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殺組織,不過這些都是陰暗面的東西,甚至比萬骨門還為人所不齒,一般沒人提到它,除非是什麼事情跟它有關了。
天訣只能跟林德勝等人一條船走,殷落痕卻跟季不寒等人在一條船。
林德勝安排莊子裡的人去閣樓裡搬驗屍體,上船的時候都陰著臉。
殷落痕跟他們這邊的人坐在船裡,一時竟然沒人說話。
楚丹青盯著外面漂亮的湖光水色,忽然笑起來,打破了沉默:“下手真毒。一點也看不出是什麼名門正派的世家公子……”
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殷落痕一眼。
殷落痕知道天訣的手段的確太狠,可是他自己竟然沒覺得噁心了。也許他的三觀早就被扭曲了吧?“對待要殺自己的人,有必要手下留情嗎?他們無論如何都是死,死了還有什麼感覺?”
那滿堂的鮮血的確是太刺激眼球了。
季不寒略皺了眉,卻選擇了沉默。
林硯青也一樣緊擰著眉頭,“話不能這樣說,他畢竟還是咱們五湖莊的人,就算……”
就算什麼?
林硯青顯然知道什麼,卻不願再說出來了。
林驚風倒是永遠都那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他本來就是江湖上第一訊息情報組織的樓主,接的生意來自四面八方,有正有邪,也不覺得天訣的手段有什麼過分的地方。相比於對林三公子到底是為什麼會使用這麼過分的手段的問題,他對五湖莊的內鬥更感興趣。
“你們猜猜,這下任莊主到底會是什麼人?”
“無聊至極。”林硯青立刻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林驚風也不惱,“你對我也太無禮了,這不好。怎麼說我也能算是你的師叔。”
“噗——”正在喝茶的楚丹青噴了。
“咳……”還沒來得及喝茶的殷落痕嗆了。
只有季不寒,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老神在在地端著茶,鎮定極了。
林硯青的表情難看極了,“你跟我差不多的年紀。”
林驚風那長眉一挑,便道:“可是本樓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車見車爆胎……”
殷落痕不動聲色地補了一句。
全場氣氛一下詭異起來。
林驚風修養很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