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便是如此,也不能說陛下是親信小人,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嘛,咱們做臣子的,乖乖辦差也就是了,至於這朝廷大計。哎……夏部堂,有些話真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當今皇上乃是雄主,主強臣弱,這些是我們能管顧得了的嗎?”
夏元吉一聽,非但火氣沒消,反而更怒了,他官位雖然不及解縉,可是資歷卻比解縉要高,再加上脾氣本就不好,此刻自是暴跳如雷,忍不住反駁道:“這是什麼話?古有比干、魏徵,難道那些人都是混賬嗎?自古便有五臣死節的事,老夫心嚮往之,這船廠花費的氣力,別人不知道,老夫卻是知道,不敢說是嘔心瀝血。可是花費的功夫是斷不少的。現在船廠完了,若是朝廷不追究責任,以儆效尤。老夫少不得拼了這烏紗不要也要奏言其事。”
解縉聽了他的話,也只是微微一笑,捧了一句:“夏公高義,讓人佩服。”旋即便躲到一邊清閒去了。
卻還真是用不了多久便有訊息傳來,有人道:“郝風樓出宮了。”
“出宮了……就這樣出宮了?”
解縉在值房裡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恍若未覺,不以為意。手裡拿著一份奏書,神色恬然。
其他幾個見解縉沒有舉動,便也做出一副耐心的樣子。一個個緘默。
那夏元吉倒是差點跳起來:“出宮?陛下難道沒有苛責一句嗎?”
來人道:“倒是安慰了幾句,似乎……是讓郝風樓造船……”
夏元吉一聽,又是差點吐血。
倒是值房裡的解縉突然來了興趣,提筆擬票的時候。手不由微微一頓。那眸子中掠過了一絲疑竇。
夏元吉便問:“造船?他一個錦衣衛造什麼船?”
“似乎是說,那郝風樓向陛下保證,要督造船隻……”
夏元吉冷冷笑道:“看來這是想拿朝廷的銀子去胡鬧了。”
來人卻是道:“說是不費朝廷一個銅錢。”
夏元吉不由抽了口涼氣,一時震住了,卻還是忍不住道:“無非是討好賣乖而已。這造船沒有四五年功夫也是不成的,到時候說不準又是一番說辭。”
這來人卻是道:“大人,好像是郝大人向陛下懇請了一年之期,說是一年之內便可收到奇效。”
“一年?”夏元吉還沒做聲。一旁的工部尚書宋禮倒是不免嗤笑起來,搖頭晃腦地道:“且不說別的。就說這船料吧,不暴曬個三年,拿什麼來造船?此子對造船可謂一竅不通,偏偏還要主動請纓,徒惹笑話。”
那解縉一直支著耳朵聽,此時突然心念一動,便從值房中出來,眾人紛紛給他作揖見禮。
解縉道:“方才宋部堂所言,老夫也有耳聞,若是船料不經暴曬,下水便容易腐爛,用不了多久,這船體便要受損,不過會不會是海防那邊早就儲存了曬乾的船料?”
宋禮捋須道:“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不過以老夫之見,這安南即便有儲存的船料,怕也不會多,安南造的船畢竟有限,和咱們天朝比起來,高下立判,即便是他們儲存了,怕也都只是尋常船隻的船料,似福船、寶船那等巨大所制的船料,他們儲存了也是無用。”
解縉便忍不住道:“這是不是說,在安南那邊儲存了船料,而這些船料只能用於尋常船隻,只能造一般的客船?”
宋禮頜首點頭道:“正是。”
解縉眯著眼道:“如此說來,老夫便明白了。”他頓了頓,才接著道:“郝風樓主動請纓,一方面是想脫罪,其二嘛,無非是討好賣乖而已。所以先立個軍令狀,聲稱要造船,因此在一年之內倒是能造出不少海船來,只不過嘛,這些海船未免顯得小家子氣,到時候多半就是尋常的海船,只是他既然把船獻上,陛下能說什麼?雖然這些船,陛下不滿意,甚至咱們朝廷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