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有崇文殿、武英殿等等,都是極為重要的主要殿宇,到了東宮,則分別是崇文和武英二閣,仿製的都是南京紫禁城的佈局。
大家三三兩兩的到了,閣裡早有座椅,有太監道:“陛下有意思,聖駕稍後即到,大家不必多禮,在此落座等候罷。”
大家紛紛坐下。
郝風樓這樣的千戶,論級別實在是不起眼,自然只有忝居末座的份,他不以為意,一邊坐下,一邊觀察著每一個人。
漢王的臉色較為凝重,顯然是事先收到了什麼風聲,他陰惻惻的看了太子一眼。而太子則顯得淡然得多了,老神在在的躺在椅上,雖是不露聲色,可是看這樣子還算輕鬆。
禮部尚書李至剛抿著嘴,閉目養神,像他這樣的人物,歷經數朝,又是名門出身,自有他的一套修養。
倒是占城國使顯得有些不安,許是安南王子的死觸動了他,使他兔死狐悲,況且安南王子是死是活,也聽不到什麼訊息,足以讓他不安。
此外還有應天府、大理寺、刑部的官員,他們都是筆直坐著,不怒而威,很有幾分風範。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是親自跑來的,他擰著眉,似乎還是梳理著亂糟糟的心思,看來進展並不大。
其餘人等,有的閉目強作一副淡然處之之態,有人顯得不安。也有人顯得緊張,神色各異。
一時間,所有人都彷彿忘了這裡還有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當然,也並非是完全沒有人記得,就比如寧王世子朱盤烒就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郝風樓,他的右手拇指不斷摩挲著左手斷指處,這裡雖然已經結了痂,可是依舊觸目驚心。
每一次摩挲,他目中的恨意就增添一分。胸口彷彿有一團火焰,似要噴出來。
“陛下駕到。”
太監扯著嗓子,一聲唱喏。
所有人都收了心神,紛紛站起,朝進來的朱棣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朱棣的神色自是凝重。虎虎生風的坐在了椅上,冷冷一笑道:“不必多禮了。都坐下。安南王子的事,朕就不贅言了,朕要說的是,這何止是天子腳下,東宮亦是宮禁重地,可是居然有人如此大膽。膽大到對朕的貴賓下此毒手。安南王子乃是朕的客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句話是聖人說的。可是現在,朕的尊客還躺在榻上,生死不明,既然有人欺到了朕的頭上,不將我大明放在眼裡,那麼朕就先交代一句話,朕定要將此人揪出來,滅他的滿門,殺他全家,如此,方能消朕心頭之恨!”
他眼眸眯起,帶著幾分狠戾的繼續道:“以朕估計,這下毒之人多半就在這閣中,現在將大家召集起來,不是找到了真兇,而是要讓大家揭發,誰若是揭發出了兇徒,朕不吝賞賜,先讓刑官們來吧,朱愛卿,你先說。”
大理寺朱才起身,誠惶誠恐的道:“微臣……微臣命人仔細勘察過,如陛下所言,下毒之人確實和當日赴宴的人有牽連,否則,兇徒不可能有其他的機會,只是赴宴之人要嘛是皇親國戚,要嘛就是國使尊客,再就是朝廷重臣,以臣愚見,或許在哪個地方有什麼紕漏也是未必。”
朱棣眯起眼,道:“有什麼紕漏?哼,顧左右而言他,難道大理寺就一點線索都沒查出來?”
朱才深吸口氣,更加惶恐:“微臣沒有查明,不敢斷言。”
朱棣聽出了朱才的話外之音,他沒有說完全沒有頭緒,只是說沒有查明,這就說明已經有了線索,朱棣顯得不耐煩:“朕要問的是,有沒有眉目,你不必害怕,但說無妨。”
朱才遲疑了片刻,才道:“陛下……大理寺這邊確實有點眉目,據聞,接近了安南王子的人,總計有兩個,這是近侍太監們親眼所見,其中一個乃是寧王世子朱盤烒……”
朱盤烒立即站出來:“當時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