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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是黑了,楊士奇今夜並不在宮中當值,所以提早了一些下值,從宮中坐著暖轎回來,前腳剛到府邸,緊接著就有門房拿著拜帖來,道:“老爺,錦衣衛都指揮使郝風樓求見,說是……說是要謝過大人。”
楊士奇接過了拜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便看落款處寫著‘下官錦衣衛都指揮使郝風樓拜上’這一行字,楊士奇將這拜帖壓在一邊,淡淡的道:“告訴他,老夫乏了,今日呢,不必見客,至於稱謝,那也大可不必,老夫沒給過他什麼恩惠,一切,都是按著朝廷的規矩辦事,所以,讓他從哪兒來,回到哪兒去,嗯,就這麼說,自然,態度要客氣一些,言辭也要謹慎,莫要衝撞了他,去吧。”
說罷,楊士奇已是走去屏風之後,早有幾個小婢,準備了衣物,楊士奇換了套常服出來,便坐下,一切如往常一樣,慢悠悠的吃著茶,開始琢磨白日當值時的一些言行,琢磨著每一個人,和每一句話。
“這雪,過幾日就要化了,今年的年關,卻不知還好過不好過……”似乎想到了什麼,楊士奇不禁喃喃自語。(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二章:定海神針
傍晚十分,積雪又在消融,所以空氣尤其冷冽。郝風樓外頭罩著一件魚服,裡頭則是一件襖子,再外披著一層絨毛的披風。
站在楊府外頭等候良久,門房便出來,滿是歉意的道:“我家老爺剛剛下值,說是乏了,不便相見,大人……多有怠慢,大人請回吧。”
郝風樓並不覺得意外,其實兵部那邊有了動作,透過錦衣衛的渠道,郝風樓便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管楊士奇是什麼心思,這一次,確實多虧了他,親軍和六部是兩個系統,人家若是想和你玩踢皮球的把戲,你還真奈何不了他,若不是楊士奇出面,事情不會這麼容易有著落,自己之所以過來,就已經預料到楊士奇不會見自己的,理由很簡單,楊士奇需要避嫌,自己的身份,與楊士奇的身份格格不入,人家幫了忙,卻不想四處張揚,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有些人情,記在心裡就好了,而郝風樓登門造訪,不是要當面致謝,無非,就是表個態而已,拜帖送了進去,人家收到了郝風樓的表態,這也就足夠了。
這個楊士奇,似乎孤立無援,頗有幾分,想和自己聯手的意思,又或者,他只是單純想賣個人情,或許將來,大家有合作的可能。
不管什麼心思,對郝風樓來說都不是壞事。
其實那門房回來傳達楊士奇意思,見了郝風樓。心裡還有一些不安,不為其他的,只因為自己面對的。是如今早已兇名在外的郝風樓,他心裡琢磨,老爺這般拒絕人家,人家惱怒起來,未必敢對老爺不利,可是自己只是個小小的門房,若是衝撞了。天知道往後出門,會不會挨個悶棍。
可是郝風樓並沒有怒色,反而微笑點頭。彬彬有禮的道:“哦,既然如此,那麼郝某人告辭。”
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走。
附近十幾個侍衛見狀。紛紛牽馬過來。
郝風樓也不上馬。只是步行。
天氣有些冷,風經過了街巷,似乎更加急促,鑽入了身子裡,像是刀刮一樣,郝風樓揹著手,卻是慢慢踱步,如今尊為了錦衣衛都指揮使。郝風樓感覺到 一種輕鬆,如今回望自己一步步走來的路。不禁有些唏噓。
這幾年他一直像是陀螺一樣轉著,不能停,也不敢停,這天下,似乎有忙不完的事,京師如此,諒山也是如此,而如今,功德雖未圓滿,郝風樓卻想自在一些 時候。
反正天子要北狩了,隨駕的人員裡,沒有自己的份,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太子殿下在監國呢,自己這錦衣衛都指揮使,怎麼抽的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