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把電腦塞進內膽包,整理好東西后才開口,“你們也沒問啊。” 蘇縉:好像確實。 阮晨把書包放在膝蓋上,眼睛看著從容不迫應對記者刁難的阮韻寒,繼續說,“再說,你們蘇家連我媽的身份都不承認,我有必要舔著臉回去要名分?我稀罕啊?” 蘇縉攤手,語氣有點無辜,“這就是你說的不對了,要是你爸肯把你媽帶回去給家裡老人看一眼,他們也不會不承認。你爸在蘇家那些老人心裡的地位可是不敢惹的煞神。” 阮晨莫名其妙,“他都不知道我媽是蘇家人,看什麼看?蘇家還會覺得阮正德那個腦殘貨是個不敢惹的煞神?他們是怎麼生出這種錯覺的?” 蘇縉,“...等等,你媽是蘇家人?阮正德...不是你養父?” 阮晨:感覺好像那裡錯亂了。 幾秒後,她明白了問題的根源,一句話解開了所有的誤會,“蘇澤也是我舅舅。” 蘇縉在心裡理了下關係,“所以你生母是......” “她叫從饒,”阮晨淡淡的說,“你應該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蘇家不承認她。” 蘇縉腦子轉的很快,“小姨最近在京州嗎?今天正好有空,我去拜訪一下,你看你怎麼也不早說,平白的讓我失了禮數。” 阮晨眼神依然是阮韻寒的方向,但是落在虛無的位置,語氣還是那麼淡,“她死在了一場大火裡,那是...快四年了。你要下去拜訪她的話,幫我給她捎句話。” 蘇縉這會兒腦子亂的厲害,想抽自己的賤嘴兩巴掌,又有點意識到阮晨她生母和蘇家貌似有天大的恩怨情仇,過載的資訊量讓他只問出了一句,“什麼話?” 阮晨瞥了他一眼,“你現在就下去見她嗎?沒想到你還挺急。” 蘇縉覺得自己是有必要抽自己一巴掌了。 阮晨還有別的事,她來主要是為了給阮韻寒送東西,順便聽一耳朵新聞釋出會,而東西剛才已經交給阮韻寒的秘書了,新聞釋出會上的那幾個敏感問題,阮韻寒也很老實的按照葉家給的發言稿說的。 她起身,一腳故意不小心踩在了蘇縉的鞋上,“麻煩讓讓,有事先走了。” 阮晨的身影走出了會場,蘇縉才找回自己的腦子,拔腿追了出去。 雖然他要問的問題可能是給現在兩人間的局勢火上澆油,但是他實在是受夠了家裡那些長輩的叨逼叨。 他拉住大步朝前走的阮晨,心一橫,豁出去了,問,“阮晨,小舅舅他還活著嗎?” 阮晨涼涼的笑了。 蘇縉感覺得到,此刻的阮晨就像一個刺蝟,猛地張開了全身的刺,防備又警惕。 “蘇家好像很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訊息,只是我不明白,什麼訊息對蘇家來說,是好訊息?” 阮晨抬眼,眼底的狠厲要溢位來,她推開蘇縉,後退兩步,唇角的弧度冰冷鋒利。 蘇縉理了理思路,換了個切入點,“你知道嗎,小舅舅對我很好,我小時候,小舅舅經常把我抱在膝蓋上逗我玩......” 阮晨冷漠的抬手,態度極其強硬的往下一壓,打斷了蘇縉帶著幾分溫情和感慨的回憶,說,“可是蘇家對我媽很不好。” “他們不承認她的身份。” “她那時候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蘇家讓她滾。” “只有蘇澤願意和她在一起,於是理所應當的,蘇澤也離開了。” “後來蘇澤也離開了她,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所以這樣的她,人施捨給她一點愛,她就會豁出一切的去追——所以在愛情上,她的下場自然很不好,是你這種人永遠都想象不到的悲慘。” “她沒被人全心全意的愛過,所以她也不知道怎麼愛人,但是我很感激她把我平平安安的養到了十二歲,我也不能去埋怨她對我的苛責。” “只是想起她的一生,我會替她難過,替她不值。” “但她已經死了,所以我會替她一點點把公道討回來。” 阮晨的眼神冷的可怕,蘇縉感覺自己看到了一柄殺氣四溢的劍。 阮晨朝蘇縉的方向走了一步,“有一個男人已經死了,還有一個男人在坐牢,阮家的下場你應該看清楚了。蘇縉,你說,蘇家的債我該怎麼收?” 蘇縉自認手段狠辣,這些年不乾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