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主位,儘管眼底深處透露著疲憊,但是笑意盈盈,無可挑剔。 蘇縉穿的很低調,毫無存在感的走到她身後,遞上熱水喝一片藥。 抑制孕反的。 阮韻寒不知道到什麼情況,懷孕懷的格外艱難,反應很厲害。 玉婉清和阮正德都在監獄裡,在阮韻寒向阮家展示出自己也要爭權的野心後,阮家根本沒有一個人照料她。 好在蘇縉不是缺錢的主,他給阮韻寒在阮氏集團附近租了房,請了保姆,一日三餐伺候著。 那天阮韻寒在問出蘇縉對她的好,到底是出於愧疚,還是真愛情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就變得僵硬起來。 阮韻寒之前在蘇縉面前一直是被壓制著的狀態——蘇縉性子陰狠,動不動就是一巴掌,再加上手裡有阮韻寒的黑料,她在蘇縉面前就像一條乖巧的京巴狗。 兩人在外人面前像情侶,但是私下關係就很難說了。 直到在M國,她為了賭一把,豁出命替蘇縉擋了一刀,蘇縉又闖到半山別墅把她帶走,兩人在阮晨不動聲色的幫助下去了F國,在那裡,兩人的關係才有點像情侶的意思。 在F國,蘇縉對她的態度溫和了許多,雖然也偶爾在她面前還是會流露出毒蛇一樣的目光,但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再然後就是現在,被醫生診斷受孕機率很小的阮韻寒懷了他的孩子。 阮韻寒在看得到試紙上鮮紅的兩道槓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一把賭贏了。 從此以後,她和蘇縉將一生一世糾纏在一起。 而蘇縉也確實沒讓她失望,是個潛力股。 阮韻寒神色淡淡的拿過蘇縉手裡的藥,服下,態度冷漠倨傲,就像蘇縉是她的僕人。 但蘇縉顯然不介意阮韻寒在這種時候使的一點小性子,他寵溺的笑笑,替阮韻寒拈去肩頭的一根頭髮,然後走到下面的觀眾席坐下。 阮晨也在現場,不起眼的角落。 她腿上架著膝上型電腦,噼裡啪啦的打字。 阮韻寒也看到了角落裡的少女,眼神非常複雜。 但這種複雜只有短短的一瞬,很快她就收拾好了心情,起身,面向下方的記者和來賓,開口,“感謝大家來到今天的新聞釋出會,我叫阮韻寒,將作為阮氏集團新任總裁,代表集團回答大家的疑問。” “阮氏集團之所以選在這個時間節點召開釋出會,一是為了前任總裁阮正德事情,給全社會一個交代;另外也是為了解答大家關於阮氏集團近段時間發展的疑惑......” 下方的閃光燈對著她,噼裡啪啦的快門聲不絕於耳。 阮韻寒忽然有些有些恍惚。 這一切就像在夢中。 這是她八歲那年,就不止一次幻想的夢。 她為了今天,設計了自己的親哥哥,把生父送進了監獄,讓生母替自己坐牢,也不止一次害過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然而她居然還是走到了今天。 阮晨正在提交比賽報名表,她專心的一項項往下梳理關鍵資訊,就在這時候,有人走到她身邊坐下。 “我沒想到你會在這麼關鍵的事情上,出手幫助韻寒,”蘇縉輕聲說,“我很感激你。” 阮晨嗤笑,頭也沒抬的接著填表格,“我以為你要說她也很感激我。” 蘇縉臉上有一絲異樣的神情。 他作為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對阮韻寒瞭解的非常透徹的人,他很清楚阮韻寒沒有那麼感激阮晨——雖然她之所以能上位,是葉家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她身後。 但雙方都知道,互相利用罷了。 從此以後,阮韻寒將被葉家束縛著,事實上在新聞釋出會開始前,阮氏集團幾個相當重要的部門的副手就已經換成了葉家的心腹。 蘇縉心裡知道,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維持,他說道,“韻寒她只是嘴上不說,但是阮小姐的幫忙確實讓韻寒省去了很多麻煩,尤其是她現在身體不方便。” “沒事,也不用她說,葉家只需要她的聽話和忠心。”阮晨填完了最後一項,終於側頭,淺栗色的眸子和蘇縉對上。 她瞳色很淺,但偏偏又給人一種深若寒潭的感覺。 “我想蘇家也一樣,所以蘇先生作為她的枕邊人,可一定要盯好了你的未婚妻,”阮晨語氣輕快,像是幸災樂禍,“她可是個麻煩。” 蘇縉無奈,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