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華國的航班。
“韻寒,睡會兒吧,還有三個小時落地。”
蘇縉長手長腳,看著身旁眼眶微微紅腫,眼底佈滿血絲的女子,輕聲說。
阮韻寒勉強笑了笑,她向來聽蘇縉的話——一開始是被迫,不聽話就會捱打,但是自她在M國替蘇縉擋了一刀後,蘇縉對她的態度和善了許多,也不再總是強迫她做她不願意乾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關係出奇的和諧。
當他們肩並肩在午後F國的林蔭道散步時,誰都要誇讚一句神仙眷侶。
阮韻寒輕聲答,“好。”
然後她就閉上了眼,蘇縉探手,用一個親暱的像是擁抱的姿勢,替阮韻寒調整座椅靠背的位置,拿來毯子替她蓋上。
做完這一切後,蘇縉坐回自己的座位,塞上耳機,又聽了一遍那段錄音。
還有一段從監控裡截下來的影片,是蘇縉堪堪在飛機起飛、手機關機前收到的。
影片裡那個女人,蘇縉也是看了好大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曾在阮韻寒的手機相簿裡看到過,只是那個氣質典雅的女人和監控影片裡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女人,除了輪廓一樣之外,哪裡還有半分相像之處?
阮韻寒雖然閉著眼,但是心裡五味雜陳,各種前塵往事浮上心頭,攪得心裡愈發雜亂。
自從玉婉清坐牢,她確實沒有聯絡過一次自己的親生母親。
一來是怨恨,她一開始是恨玉婉清為什麼出那種昏招讓自己給陶然下藥。
後來她又開始恨玉婉清為什麼放著歐洲舒服的好日子不過,非要像阮正德一條狗一樣,他一招手,就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把把的跑來給阮正德當槍使。
再然後阮韻寒想明白了,玉婉清就依附於阮正德活著,她不可能違抗她的要求,於是阮韻寒開始怨恨玉婉清為什麼要不知好歹的招惹阮正德這個人。
玉婉清當年和阮正德的那點齷齪事兒,玉婉清都當做資本給阮韻寒講過——關於她是怎麼看出來阮正德出身非凡,故意製造偶遇;她在得知阮正德要回國和葉家聯姻,用了些手段讓自己懷上阮正德的兒子;這些年阮正德人在華國,自己怎麼拴住這個男人的心。
哦對了,玉婉清還說過,就連她生下雙胞胎也是醫學手段刻意干預的結果——男孩兒作為長子繼承家業,女孩兒就替哥哥聯姻穩固地位,多完美的安排。
“阿縉。”
喊出這個名字時,她沒睜眼確認一邊的男人是否聽到了她的呼喚。
她只是閉著眼,她怕自己若是睜眼,淚水會當著他的面洶湧而出。
她問,“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要是我們以後一兒一女,你要怎麼規劃他們的人生?”
蘇縉為了聽阮韻寒說話,摘下了耳機,聽到阮韻寒的問話,他眼底浮現出了幾分愧疚的神色。
蘇縉捏著手裡的耳機,幾乎要把裡面精細的部件捏到變形。
阮韻寒好像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
長久地沉默後,阮韻寒等到了答案。
蘇縉的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我不喜歡小孩,吵吵鬧鬧的有什麼意思?我們蘇家人多,也不差在咱倆這兒——我們就這樣兩個人過一輩子。我想去的地方你陪我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也陪著你。”
阮韻寒微微笑了起來,閉著眼朝向蘇縉的方向,那個方向剛好有光。
她有些孩子氣的問,“要是我們都老了怎麼辦?”
“老了?”蘇縉好像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笑了起來,“老了我們就一起去住養老院,要是養老院有老頭子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還給你出頭。”
機身在經過一段減速後停下,阮韻寒起身就要下去。
“韻寒,我去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