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後來知道被他欺騙,卻已身懷六甲,但仍不忘要將我打敗的念頭,於是獨自練習功法,一面想著須等時日將孩子生下,一面想著練成這套輕功。誰知心頭總是有我的身影縈繞不去,越練越不對勁,終於走火入魔。”
“我見她已命懸一線,痛心之餘,拿著玄女御身術的圖譜冥思苦想,終於想到用自己苦練多年的先天真氣為她療傷的法子。於是藏身公主堡內,費了幾月時日,將她的十二正經注滿我的真氣,如此一來,玄女御身術遍佈奇經八脈的異氣便不能亂侵,從此她便能保住性命和一身劍法。而我就與你此時一樣,真氣幾同於無,後來被她發覺,對我說:‘這輩子我倆死也要在一起,再不分開!’她那時已將臨盆,而我真氣消失,無法再在公主堡內藏身,於是與她約定,一年後在且沫國相會。我在且末城中住了兩月,不僅形同廢人,而且感到經脈日漸錯亂,只怕離死不遠了,正在猶豫是否回去再見她一面,卻有人追殺而來。我當時想:自己在且末國藏身,只有若蕊知道,有人前來追殺我,也定是她透露了風聲,想到她又為姬吳生了孩子,頓時萬念俱灰,但卻不甘心就那樣飲頸就戳,於是全力逃命,最後差點死在了沙洲城外!”
蕭雲剛才已經說過當年追殺阿儒之人,乃是漢盤陀國王偷偷派去,此時聽阿儒講述當時心境,還是聽得動容不已,說道:“公孫大娘並不知道此事。”
第十九章憑誰訴(五)
阿儒搖頭道:“我倒寧願她是知道的,”說著一頓,望著迷惑不解的蕭雲,續道:“後來我被你老爹救下,花了四年時日,終於恢復了先天真氣。那幾年意志消沉,卻自認為想通了此事,只道,無論是否若蕊有意透露了我的所在,但她與姬吳在一起,總好過跟我天涯飄泊吧?但我心底裡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暗中留意,卻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傳聞,至此,暗想自己猜得不錯,她定已與姬吳結成了夫妻,快快活活在一起生活。這樣我雖感到遺憾,卻也算安下了心,因此一心望著你能繼承我的衣缽,若有一天碰上若蕊,或是她的門人,將我的劍法演示給她看,她便能知道,我忘不了對她的情意,卻又恨無法與她相守,能做的,只是將墨劍與越女劍法融為一體……,小云兒,你懂我的心意麼?”
蕭雲聽他說到最後口氣悽然,不由心下發堵,連連點頭。阿儒目光大盛,怪聲說道:“可我卻揣度錯了她的心意,我……我……寧願當年就死在且末城中也好啊……”說著一陣劇烈咳嗽,卻又哈哈狂笑,暗紅的血絲順著嘴角不停流出。
蕭雲不知所措,見他行止瘋狂,隱隱感到不安。蓉九娘早已回來等在樓下,聞聲上來,見到這番場面,面色頓時一悽,哭道:“師傅,師傅,你若想做什麼,我與蕭雲便陪你去做,別在這裡自己苦了自己!你那日瞧見那小姑娘在臺下向我挑戰的幾招劍法,不是曾說,還能見到故人歸來,已經足以了麼?”
蕭雲連忙對蓉九娘使個眼色,讓她不可再說。他聽了阿儒這番講述,已猜到阿儒定是偶見公孫大娘的弟子出現在長安城中,以為她事隔多年後,終於回來中土,於是忍不住思念之苦,便畫了三招精妙劍法,想要激她前來一會,卻哪裡料到,這麼多年二人均在中土,卻相互毫不知情,一時後悔莫及,心神大傷。
阿儒忽的將頭深深垂下,問蕭雲道:“若蕊已經來了長安麼?”蕭雲點點頭,阿儒怔了半晌,忽然站起身來,說道:“小云兒,隨我去城裡轉轉。”
蕭雲愕然,遲疑道:“已快要宵禁了吧?”阿儒嘿的笑道:“渾小子何時循規蹈矩起來了?”說完也不與蓉九娘道別,徑直下樓。
蓉九娘對蕭雲冷言說道:“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你一回來,就惹得雞犬不寧……”蕭雲苦笑一聲,也不分辨,跟著下樓,追至翠煙閣門口,卻見阿儒負手望著黑沉沉的夜空,瘦長的身子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