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語時”又叫作“鬼屍夜語”,鬼魂在投胎轉世前,要講完前世所有的事情,這樣轉世後才能把前世全都忘掉。有些人天生體內陽氣弱,經常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耳邊響起“嗡嗡”的幻聽,既像是人說話,又根本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其實就是聽到了鬼屍夜語。
如此過了三個多小時,最後一個“人”也講完了自己的故事,直挺挺躺下。
這麼一車“人”說話自然亂七八糟,我也沒心思聽,不過躺在車床的兩個人,倒是講了兩個關於“車”的事情……
我和月餅聽完,面面相覷。沒想到,上了這輛鬼車,居然知道了幾件很奇怪的事情!
二
第一件事——
夜幕降臨,高橋細心地擦著這輛陪伴他多年的計程車。
按理說,一輛出過車禍的車,車主都會覺得晦氣,巴不得趕緊脫手賣掉,可是他卻把這輛車視若珍寶,每天夜間穿梭在東京的街道中,清晨帶著微薄的收入回家。
妻子和孩子還在做美夢吧。每當這麼想的時候,他就會幸福地微笑。
凌晨,他會把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快樂地乘電梯回家,悄悄地脫了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側臥,拉嚴實窗簾,倒頭就睡。畢竟,勞累一天,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高橋討厭白天,也討厭燈光,因為這意味著只能開夜班的他沒有收入,所以他有個很奇怪的怪癖,那就是家裡的窗簾拉得很嚴實,從不開燈,照明都是用蠟燭。
雖然怪異,可是在冷漠的都市裡,沒有什麼朋友會到他這個窮人家做客。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簡單充實,
七月的夜晚,白天殘留的高溫仍然肆無忌憚地炙烤著大地,路上匆匆行走的人群和擁擠不堪的車海,就像鐵板燒上的一塊塊烤肉,在高溫的烘培下流淌著一滴滴充滿脂肪的體液。
這樣的交通堵塞高橋已經見怪不怪,曾經有人很形象地形容東京堵車,兩輛緊挨的車上如果是一男一女,堵車的時間足夠談成一次戀愛。
高橋開啟車載音樂,隨著音樂節奏打著節拍,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路邊的行人。這時,路邊的一幕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身材火辣、容貌豔麗的女人一步三搖地從商場中走出,在眾人豔羨、妒忌、諷刺、挑逗的眼光中用誇張的姿勢坐入寶馬車,匯入了擁擠的車海,不停地按著刺耳的喇叭。
一絲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
女人把車開得飛快,直奔市郊豪華別墅區,絲毫沒有注意高橋憑藉熟練的車技緊緊跟在後面。
前面是一段沒有路燈的坡路,大片的楓葉林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楓葉在樹枝上不停晃動,像是一張張掛在樹枝上的人臉。
高橋突然加速,超過了寶馬車,甩胎,掉頭,油門……
計程車和寶馬車迎面相撞,安全氣囊開啟,車廂裡全是嗆鼻的火藥味。
“你找死啊!”女人的腦袋狠狠撞在前擋玻璃上,捂著頭氣沖沖地下了車,那身性感的衣服完全遮擋不住渾圓的屁股和高聳的胸部,“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高橋默然不語,向女子慢慢走近,眼中閃爍著狼一樣的目光。
“你要幹什麼?”豔麗女子驚恐地後退,哆哆嗦嗦地想從LV包裡拿出手機。
三
“普通姦殺案為什麼要我們出動?”在警察署煙霧繚繞的會議室裡,帶著淺棕色無邊眼鏡的女子揮手驅散著煙霧,皺眉說道。
“死者是東方仗助的女兒,東方株式會社的財力以及在市裡的影響力想必你們也知道一些。”一名警察賠著笑臉,“而且,我們根本查不到這輛計程車的任何資料,從車架號上看,這輛二十年前的計程車早就該報廢了。我們打電話詢問了計程車公司,他們也找不到任何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