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不是說想要騎馬嗎,今天我的馬就讓給你過過癮,長安在後邊等你。”說完他已經徑自上轎。清束子氣的咬牙,她什麼時候說過想要騎馬?但她身份卑微,二殿下說的還算好聽,他即使讓她走回去,恐怕她也得忍著。
他一上轎就看兄玉壠煙一臉蒼白坐在轎內,失了心神般,好像根本沒看到他進來。他走過去,將她整個身子都攬進了懷裡,抱得緊緊的,好像要抓住她的靈魂一樣。她眼珠呆滯地看了他兩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心神一點點集攏,就開始掙扎。他的臉埋在她的髮間,手臂交叉在她胸口,“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就使勁掙扎,最好能把我踹下轎去,這樣的話我反而更高興一點”,她不動了,安靜地將頭靠在他胸口,卻靜靜地垂淚。在這樣的飛來橫禍面前,她覺得白已蒼白無力,玉無言的介入,玉無言陷入反叛門旋渦,她始料未及。她該怎麼辦才能救他,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哪怕她自己死,她都要他活得好好的。
“如果沒有意外,整個溫家將會被誅滅九族,上至溫廷言,下至府內丫頭僕婦無一倖免,而韓譽會為溫廷言陪葬。”耶律重琰的聲音很輕,但還是感覺到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他收緊了手臂接著說,“但這只是沒有意外的情況,溫廷言雖然謀反,但他的女兒是當今皇后,而帝后又一向相敬如賓,即使他對她沒有半點情愛,也應該有一絲憐惜,如果我召集幾位朝中重巨一同上書皇上,要求皇上法外開恩,免去除溫廷言外溫氏一族的死罪,我想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話音落後,靜默了幾分鐘,她微側著臉,眼珠定定的,好像在消化著他的話,然後他扭過臉來,“你真的可以這樣做嗎?”
他點點頭,雙手固定住她的臉頰,“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讓我滿意了,我就會行動”,她緘默了,但他知道她已經沒有和他抗衡的砝碼,她必須答應,因為在她心中玉無言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第一,你見沒見過九龍璽,什麼時間見到的?第二,你和韓譽究竟是什麼關係?乖乖的回答我,如果隱瞞的話我不知道還有誰能救的了他。”
她退開了他的控制範圍,雙手交握斂眉坐在他的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她才抬起臉,眼眸已經清亮而緊定,她輕聲說,“我見過九龍璽,就在來溫泉宮的前一天。韓謄其實是我的哥哥,親哥哥,我是瞞著家人一個人進宮的,他進宮是為了找我。”說完她又低下了頭。
“親哥哥?”耶律重琰重複,語尾是上揚的,分明不信她的話。
她抬起臉堅定地說,“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點了點頭,扯了一下唇角,一個短暫而曖昧不明的笑意,“九龍璽是在哪兒看到的?”,她面容平靜地說,“二殿下只說要問兩個問題”, 他挑了挑眉,笑了起來。即使這個時候,她還是那麼聰明尖銳。笑容散盡時他又微微皺起眉,不告訴他九龍璽的位置,難道她是在維護他嗎?
玉壠煙是被琉璃叫醒的,張開眼時,轎已經停在了玄武殿前,身心疲乏讓她靠在轎簾邊睡著了,睡夢中好像被圈進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他的兩條手臂輕輕地環著她,像掬著世上最珍貴的寶藏。但醒來的時候,轎內空空如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走了。
從玉壠煙下轎的時候,琉璃就發現玉壠煙的情緒有點反常,一副神思不屬,魂不守舍的樣子。今天琉璃也有點嚇壞了,丞相叛軍包圍了皇宮內外,甚至連她們住的地方也有幾個來回走動的軍兵,琉璃以為再也見不到玉姑娘了,而幸好叛亂這麼快就平息了。再次見到玉壠煙,她心裡是高興的。跟了玉壠煙這麼久,她很瞭解她的脾氣,她是她見過最內斂自持的一個女子,她也很少因為什麼事而情緒波動。如今看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寢的樣子她知道很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卻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