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悠然說道。
玉壠煙卻猛地轉過身子,臉上微微變色,“皇上……”,耶律重瑱的眸光淡淡地掃
過她,語氣也淡淡的,“你在這兒做什麼?”,站在他身後的清束子適時插口,“姐姐不是嫌洞裡水汽太重,呼吸不暢嗎,連皇上讓你服侍都被你推卻了,怎麼姐姐竟在這兒,難道這裡的水汽會好一點?”
玉壠煙面色微紅,“我… … ”她內心紛亂,思維也比平日遲鈍了許多。耶律重琰卻接過話頭,“是我渴了,叫長安端茶來,長安不知跑到哪去了,幸好小玉姑娘聽到”他瞥向玉壠煙,眸中有半絲曖昧光影,“替我倒了杯茶,我還沒道謝呢,皇兄不必責備她。”
“我怎麼會責備她呢。”口氣卻更淡了幾分。轉頭對清束子說,“叫長貴公公撥幾個丫頭過來。”“是。”清束子不得不轉身走開。“琰多謝皇兄了。”
“不必客氣,朕身邊的丫頭你隨便使喚。”說著又掃了一眼玉壠煙,“你是想留下來繼續侍候煜王麼?”沒人會以為這淡淡的語氣說出的是一句問話。玉壠煙站起來,隨著他走出去,耶律重琰凝視著她的背影,眸底慢慢變冷。剛一走出宮門,就有侍衛過來稟告,“皇上,不好了,丞相謀反,叛軍包圍了皇宮內外,恐怕恐怕我們回不去了… …”,站在耶律重瑱身側的玉壠煙驚愕地扭頭,他的臉竟不曾有半點波瀾,而她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的從容淡伯她的心卻莫明悲哀,皇位,權勢他都沒有了,甚至連性命都被她奪去了五分之四,而他究竟還有什麼,又憑什麼這麼淡定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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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玉壠煙才知道,原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那兩個男子遠比她想的更要有機謀,有能力,只要他們想,便能獨善其身。眾多王爺中之所以只有耶律重琰一個人來到溫泉宮,其一是因為皇帝的寵愛,而更重要的原因難道不是他擅避嫌疑嗎;而耶律重瑱之所以如此淡定,其一是因為他心性如此,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這一切都在他的撐控中發展。
那名稟告的侍衛剛剛悲哀地下了定論,就聽到一件急促的馬蹄聲,黑衣白騎已至眼前,來人飛身下拜,聲線低沉,“皇上,一同造反的許之遠將軍叛降,軍兵紛紛倒戈,丞相已成孤立之勢,被軍兵在玄武殿拿下。”
玉壠煙發現飛騎趕來報信的是長隨,他是他身邊的羽林大將軍,這次平反卻未用到羽林軍一兵一卒,而完全是叛軍內部分裂,至使溫廷言眾叛親離。這樣的策謀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早有謀劃,而素以老狐狸著稱的溫廷言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居然沒鬥過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年皇帝!聽到長隨的稟報,他沒有驚喜也並未驚訝,俊美的面容依舊斂和如水,只是那淡淡的語氣間隱隱帶著一股殺伐絕斷的戾氣,“將溫廷言投入天牢,溫府派重兵把守不得任何人出入,待朕回宮發落。”“是。”長隨起身,眸光掃過玉壠煙,向她彎身致意,之後飛身上馬,一人一騎不一會兒就不見了影子。
反叛大罪,是要禍滅九族的!這時她才明白了耶律重琰的話,“韓謄呀韓譽,你絕想不到過不了一時半刻你就會丟了性命吧”,韓譽是溫廷言的義子,溫廷言謀反,他怎麼能逃脫的了干係。她的心一陣陣發冷,腿軟的幾乎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一隻手臂輕輕地扶住了她,她茫然轉頭,是一身紫衣的耶律重琰,他的唇貼在她耳邊,“溫廷言被押天牢,皇上回宮前他無性命之憂,你這種樣子是想提示所有人,你和他的關係不正常嗎?”,說完他就鬆開了手,她面色雖然仍有些蒼白,但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力氣。
回宮途中,耶律重瑱並沒有叫清束子同他共乘一轎,也沒有再和玉壠煙說一句話,清束子只能和玉壠煙共乘一座小轎,長貴騎馬跟隨在後。明黃的大轎已經起轎了,玉壠煙掀簾進入第二頂小轎內,清束子剛要進去,被走過來的耶律重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