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起來……真的很難看……”一語未了,人已昏死過去。
景剴向張夕照道:“叫御醫給他止血;你將他帶到你車上,看著他。若是再出什麼差錯,朕唯你是問!”
“是。”
“不!”景浣煙衝上來拉住景剴的手,哀求道,“讓我來照顧他!讓他呆在我車上!”
景剴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轉身而去。
“長公主,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張夕照抱起溫如玉,輕輕對景浣煙說了一句。
當大隊人馬漸漸遠去,樹林中鑽出剛才劫囚車的三個人,未受傷的那個自言自語道:“陸莊主好計謀,不用自己動手,輕易就除了溫如玉。”
另一個捂著右肩的傷口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啊?溫如玉已經放過他了,他應該感恩才是。”
未受傷的人冷冷一笑道:“溫如玉越高尚,就越反襯出他的卑鄙,他當然恨死了溫如玉,非除之而後快。”
旁邊沒有說話的那個怒道:“你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些都跟你們無關!若是敢對我們莊主有什麼不敬之詞,我們莊主絕不會放過你們!”
第二十九章天若有情
大隊人馬到金陵府,便沒有再往前行。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徵轡已歇。
金陵府衙騰出來,改成了皇帝的臨時行宮。
溫如玉已經昏迷了兩天了,渾身忽而滾燙,忽而冰冷。他牙關緊咬,滴水未進,更不要說湯藥了。
“啟稟皇上,溫如玉好像一心求死,根本沒有活下去的願望,現在臣等除了為他針灸,別的根本做不了什麼。即使如此,如果他潛意識裡拒絕接受治療,臣也束手無策。”太醫一臉愁容地向景剴彙報。
景剴陰沉著臉,在屋裡來回踱了兩圈,道:“好個驕傲的人!他心底裡分明在抗拒著朕的處罰!他想以死來證明他的驕傲,朕偏不讓他死!”
回頭看沐天麒,後者悠然地把玩著插在瓶裡的一枝海棠,好像根本沒聽見他們的話。
“天麒,你倒悠閒!”景剴非常不滿他的態度。
沐天麒笑道:“皇上要臣幹什麼?臣又不是太醫,又救不了他的命。既然他一心求死,就讓他死吧。皇上反正也不想放過他的,對不對?”
“不行!朕絕不能這樣便宜了他!”
沐天麒看他一眼,眸子中似有深意。
景剴揮手對太醫道:“你給朕想盡一切辦法讓他活下去!”
太醫點頭稱是,躬身離去。
景剴盯著沐天麒,眼裡有探究的意味,道:“你想說什麼?”
“臣覺得自從皇上遇到溫如玉,就整個人變得不正常了。”
景剴擰眉,眸子中露出危險的氣息,道:“說下去!”語氣是威脅的,言下之意是:若是說得不好,你當心些!
沐天麒一呆,佯裝撫弄海棠的花瓣,暗暗措詞。
“皇上好像很緊張溫如玉,暗暗與他較量。若是皇上不在乎他,恐怕早就將他殺了對吧?”
景剴一愣,眉頭蹙得更緊,沉著臉道:“你是不是覺得很懂朕?”
沐天麒在心裡暗歎,一個溫如玉攪得誰都不得安寧,甚至將他與景剴之間以前的默契也破壞了。只要話題講到溫如玉,沐天麒便一說就是錯。
於是他只有閉嘴。
可景剴偏不放過他,又道:“你看現在怎麼辦?”
沐天麒一副“你饒了我吧”的樣子,苦笑道:“臣不敢妄言,皇上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景剴極不滿意他的態度,但還是忍著怒氣,道:“讓浣兒去安慰安慰他吧。”
“不瞞皇上,自從咱們在這裡歇下腳,她就一直呆在張統領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