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在做很多看起來毫無意義的決定;但某天你的某個決定就能改變你的一生。
李新哲升研究生最後一年的時候,郝馨已經畢業回了D市。
那是午後陽光充實的一天,她站在青泥窪橋的十字路口,左看看右看看。在報攤上買了一份招聘報紙,突然就覺得,不想呆在這個連腳踏車騎起來都費勁的城市。於是,她在網上投了十二分簡歷,給報紙上的七家公司打了電話。
有媒體廣告公司,有商務諮詢公司,有外貿公司。有私企,有合資,有外資。可是,她最終選擇了一個S市的本地酒店,不為別的,只為面試時老闆的一句話。
那個眼神凌厲的男人說:“我的助理沒有性別,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格外照顧。你覺得可以勝任,我願意給你機會。”
轉眼間,她在尚昧工作已經兩年了,從助理做到高階主任,除了職位級別和工資有了變化,實際的工作內容還是羅陽的高階助理。
這天老闆吩咐,去接個人,她也樂得睡個大懶覺。
起了床,對鏡梳妝。這些年,她的變化還是很大的,從一個高傲激憤的學生,變成了一個成熟犀利的白領,氣質是完全不同。
而變化的遠不止她一個。若不是深刻的記得那場浪漫又悲傷的離別,她是真的認不出眼前這個男人。
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斯文又憂傷的氣質,轉而是睿智和成熟的結合體。她伸手,說:“你好,我是羅總的助理,郝馨。”
他伸手輕握,“你好,李新哲。A大應用經濟03級本碩連讀班,李新哲。”
郝馨挑眉,說:“你認識我?”
“在機場門口有幸聽見過學姐對中文教授的犀利評價,”李新哲微笑:“關於蛆和糞池的那一段。”後來在學長們的畢業典禮上他再次看見這個女生,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得了三等獎學金,站在臺上,是臉最臭的一個。
“那個呂什麼的?”郝馨打量他,瞬間就想起了機場上的那個擁吻,也想起奠定了自己半年電源專座的另一個應經本碩的男生。
“呂重,我上鋪的兄弟。”
她點頭,作請的手勢,似有似無的問:“你那個女朋友呢?”
李新哲一愣,隨即想到,她也許在機場看見了什麼,“她在國外結婚了。”
郝馨不無遺憾的感嘆了一句:“果然,距離產生的不是美,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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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馨雖然不承認自己是個完美主義者,但是她確實就是。
見面之初,李新哲就說出了自己在機場門口那難得的發飆壯舉,這無疑讓郝馨覺得自己被人知道了短處。然而,對於本碩連讀班,她存在一種酸葡萄心理,又加之那個叫呂重的倒黴孩子,居然跟他是一上一下的關係。郝馨實在沒幫對李新哲和顏悅色。
本來一個月完成的計劃框架,郝馨一看見李新哲,就決定二十天之內一定要弄出來。
李新哲本來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以為郝馨是個典型的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機器用,機器往死了用的女領導,但時間一長,他就覺得,這是有一定針對性的。難道是老處女心理?
他轉著脖子,思考人生哲理。郝馨端著咖啡出現在他桌前,問:“累嗎?”
李新哲用眼神示意電腦裡上萬字的文件,心說,你覺得呢?
郝馨立刻理會,笑著說:“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李新哲這次眉毛都沒動一下,平靜的說:“如果羅陽是周扒皮,你就是半夜裡的那隻,雞。”
“你是在用一語雙關的方式罵我嗎?”郝馨好整以暇看著他。
“圖書館還真是沒白去。”李新哲回望她。
郝馨攤攤手,“沒關係,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