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道:“那麼,張先生,請問你專程來到布魯塞爾,找到我這裡,是希望我能為接下啦轟轟烈烈的新革~命,做點什麼呢?”
其實,說實話,馬~克~思不過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學者,成為哲學家也許可以,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工~人運~動家。他與這個時候的大多數工~人組~織領~導一樣,不同的就是他還多了點高屋建瓴的思想綱領。但是用到實事上,讓他去策劃工~人階~級暴~動,用點什麼小小的陰~謀詭t,煽~動工~人起~義,甚至更高階的如何謀劃革~命政~權如何鎪展,他都是做不到的。他是一個純理論的人才,雖然閱讀和●習過歷~史、經濟等大量專著,但是他沒有絲毫經驗去處理這些事情。何沐平點了馬~克~思的名,實在有些想當然了。不說他在巴黎工~人心中的影響力有限,就說他的辦事能力,可能都遠遠比不上梅勒朗、埃米爾之流。
說白了,這人一輩子就住在象牙塔中,還有一段時間是靠恩格斯做生意養著他的。
張孝恩來的路上翻來覆去都在思考如何遵循聖意,恰當地使用馬~克~思,但是見了面,才更深切地體會到,這個人雖然口口聲聲說著運~動、革~命,但是真的亂起來·讓他的生活受到損失了,估計很快他的口風就得變化。特別是他年紀很輕,說的話做的事還不容易被人信服,雖然現階段在共~產主~義者聯~盟中已經多少有了地位,但仍令張孝恩頭疼。
張孝恩稍稍沉思·開口道:“說實話,您是一個有先見而富有才華的學者,您的著作也許在幾十年後成為指導全世界無產者奮鬥的最高思想,但是不是所有偉大的人物和思想,都是可以在短期內實踐的,我對於如何讓您帶領工~人階~級前進,也是有疑慮的。”
梅勒朗坐在一旁,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對張孝恩的看法還是信服的。他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畢竟前後在社~會中摸爬滾打許多年·怎麼看人還是有幾分心得的。他看張孝恩就知道,這個人是能做事情的,但是看馬~克~思,只能尊敬他,但是卻不指望他能做些什麼力所能及的事情。
馬~克~思點了點頭,他並不介意張孝恩的評價。首先,這個中~國人能不遠萬里來拜見他,並告訴他,他的思想在中~國還是有市場的·他心中就很滿足了。而且聰明的人~大都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馬~克~思學術上是巨人,但是實務上並不擅長,所以也沒有生氣或者反駁。
他道:“我明白了,我想,雖然我不能拿起槍,跟工~人們一同戰鬥在最前線,也不擅長謀劃什麼政~治的佈局,但是最起碼我能夠為巴黎乃至全法國、全歐洲的工~人樹立起一個嚴密和完善的組~織。共~產主~義者同盟的鬆散性太強·而且成員混雜,不適合在法國施展。那麼,法蘭西工~人需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工~人階~級政黨,站起來革~命,推~翻腐朽的封~建王朝和資本主~義國~家。”
他沒有說最終革~命勝利後,工~人們需要走什麼道路。不說他們是應該繼續階~級鬥~爭下去,還是仿照中~國去實行國~家福利政~策。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沒有看清,所以更不好多加妄言。
張孝恩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那麼就勞煩馬~克~思先生了,梅勒朗,又沒有想過法國的工~人政黨要叫什麼名字?”
梅勒朗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邊馬~克~思笑著道:“不如就叫共~產黨吧!”
梅勒朗不知道怎麼定議,求助地看向張孝恩。
張孝恩沒來由的對這個名字有些牴觸,雖然現在歐洲社~會並沒有明顯對於工~人階~級和無~產~階~級有極度牴觸,但是這個態勢已經產生了。小資產階~級、小商業主、普通市民甚至廣大農~民對於工~人階~級都是由提防和牴觸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