靨接著說:“當夜上官公子就折了玉蕊劍,後以毀壞信物入罪,被師父逐出了霧山。”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反應了,似乎是笑了,胸臆中又充斥著怒氣。盯著紫靨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又將目光移向別處。不敢再看著她,我怕看得久了,自己會對她做出一些不恰當的壞事來。
“你跟姑姑說了什麼?”我問。居然能讓姑姑做出這種事來?!
姑姑將她的信遞給上官千闕看,就算上官千闕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敢不下山麼?
“奴婢只是將少主在寒雲關受傷中毒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宮主。”紫靨說。
誰準你告訴她的?!我緊緊捏住拳頭,根本不想自己落入被憐憫的境地。
“就算奴婢不說,宮主就不知道麼?當初您點頭與青羨林一起應承了烏蘭內遷之事,就應該想到今日的處境。如果沒有上官公子襄助,您是打算自己去過問農桑漁牧,還是打算自己操心教化道德?……您睡了近兩個月或許不知道,管彤賢已經殺了達布魯汗王,與尊崖王太后一起推舉二十六皇子為烏蘭大汗,自任攝政王,就等於姬檀與青羨林兌現諾言了。”紫靨口吻中是滿滿地不認同。不認同之後,又是無可奈何地補救態度。
我很認真地思索了管彤賢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陡然想起這就是管駙馬,是葉恬“青羨林不是和姬檀在一起?”兩個月過去了,軟磨硬泡之下,青羨林也該把姬檀擺平了吧?不管是忠臣奸相,我總覺得姬檀會被青羨林吃得死死的——我倒不擔心姬檀被青羨林殺了,醒來看看紫靨緋妝都一臉自在,想來姬檀不怎麼危險。
這一次沒等紫靨說話,緋妝就啊了一聲,搶著說:“我就知道青公子很厲害!”
知道你花痴青羨林,第一次說去看青公子時,就你蹦得最熱乎。我無可奈何地退了一步,還是望向紫靨,指望她說句話。緋妝已經滿眼閃亮地嘻嘻笑道:“侍中,侍中哦!我聽說侍中是個大官!現在要叫青侍中了,我聽千亭小姐說,青公子和皇帝天天都在一處,那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不打不相識,英雄惜英雄……”
侍中算個什麼大官啊?就是皇帝身邊跑腿聽差陪著玩兒的。我實在受不了緋妝激動起來的胡亂用詞了,還金風玉露一相逢呢,那兩人見面不打起來就不錯了,就算表面上相處得不錯,大抵也是有人服了軟:姬檀是被蕭彤和青羨林抓在手裡,不服軟不行吧?
“收拾一下,準備啟程。”我懶得繼續聽緋妝胡扯,簡單地吩咐道。
緋妝誒了一聲,問道:“少主,我們去哪裡啊?”
“找姬檀。”救皇帝於水火之中。雖然晚了兩個月,不過,遲到總比不到好吧?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五七章 疑(下)
網友上傳章節第一五七章疑(下)“哦。”緋妝傻兮兮地應了一聲。
我才想轉身收拾東西,緋妝就跟在我身後,很認真地說:“可是,現在皇帝行宮就在這裡,是跟魚夫人借的宅子。兩個時辰之前,那個皇帝還來看過少主——他天天都來。要不是上官公子督促著他處理政事,他恨不得晚上都在咱們門口打地鋪。”
我怎麼聽都覺得這話裡帶了兩分促狹,分明是在調侃我吧?
話說回來,魚夫人的私宅就是皇帝的臨時行宮?那,姬檀、青羨林都在這裡?
這個認知讓我稍微有點迷茫,看著窗外,想著也許就在不到三里的地方,那個我一直想重建的少年就安詳地待著,感覺奇怪得很。他甚至在兩個時辰之前還待在這個屋子裡,每天都來探望昏睡的我……我惘然地握住五指,指尖是受傷之前的靈巧有力。
那麼,我為什麼會昏睡這麼長時間呢?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紫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