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興致道,“不如下次我也搞個研討會,把這次認識的朋友都叫來。”
“學校能批嗎?”曾邇想到學校這麼摳,估計沒戲。
“為什麼要學校批准?”盧秉一不解地問,桌上堆的東西越來越多,“我又不問學校要會議經費。”
曾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搞反了依靠和被依靠的關係。
“對了,老石呢?我過來的時候沒看到他。”
她說著,又拿出好幾袋吃的。
“他啊,去醫院啦。”費秋澍說。
“他怎麼了?”盧秉一猛地轉向費秋澍,手裡的東西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他是去忙那項患兒發音研究的,又不是去看病的。”費秋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哦,我把這事兒忘了。”盧秉一拍拍腦袋,彎腰去撿東西。剛起身,她瞥見垃圾桶,又開始嘮叨了,“我說費哥啊,你怎麼還吃泡麵,我不是給你準備了掛麵嗎,拿個電熱杯煮一煮啊。”
“掛麵?哪兒呢?”費秋澍如夢初醒,翻箱倒櫃找了起來。
研究室被他越翻越亂,盧秉一徹底無語了,她轉而將特產分給學生:“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學校的活動很豐富啊。”
“嗯?”
“不是有個什麼趣味展嗎?”
說起這個,兩個學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小小一個趣味展,快把他們逼瘋了。植物學那幫人實在沒有辦法,便挪了幾件標本去交差。所幸他們語言學的在最後有了主意,不僅蒐集到各地的方言童謠,還發動周圍天南海北的同學,用家鄉話來了次現場演繹。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童謠勾起了群眾們的回憶,當某些情感被激起,展覽演變成了一場詞曲各異的合唱,每種聲音執著得都令人動容,彷彿只要再哼起那熟悉的曲調,所有逝去的就會重新回到身邊。
很傻是不是?那就讓每個已懂得分辨明智與呆傻的人,藉由童謠,最後再犯一次傻。
“你說那個展覽呀,”曾邇回憶著點點頭,“最後還評了個二等獎,可惜功臣今天不在。”
“誰?”
“高霏霏呀。”另一個學生說,“方案就是她想的,不過交方案的前一晚,她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至今還在休養中。”
“大概是天黑,沒看清樓梯。”曾邇嘆了口氣,還記得當時去探望高霏霏的場景。她的腳架在茶几上,滿面愁容,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心疼報廢的手機。曾邇本來還挺難過的,一看她這副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只不過,曾邇現在想來,倒是意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你笑什麼?”盧秉一忽然問。
“有嗎?”曾邇聳聳肩,笑意更甚。
範澄扉從新樓回來,匆匆趕回實驗室。看到走廊深處的一個人影,突然收住腳步。
“小顧?你怎麼在這兒?”
在生物樓看到舊同事顧暝,範澄扉著實吃了一驚。
“大法醫可以出現在這裡,我們小民警就不可以啦?”顧暝樂呵呵地說,卻發現範澄扉表情一黯,連忙解釋道,“這不正好來你們學校拿心理報告嘛,順便來看看你。”
範澄扉瞭然地點點頭,帶他進了實驗室。顧暝自覺主動地拉開一把椅子,正準備坐下。
“你腳怎麼了?”範澄扉見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便問了一句。
“沒事兒,之前出任務崴了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顧暝想想,本想就此打住的,後來還是不甘心,“可氣的是,剛才來的公交車上,竟然有小姑娘給我讓座。”
他說著,騰地站了起來,側踢一下:“這麼靈活的人需要坐嗎!”
範澄扉在一旁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