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的傢伙。
高霏霏抱著那份該死的檔案,回到費秋澍的辦公室。
一時無聊,她拿出筆和本子,列起了趣味展的計劃。隨著草稿的增加,展出方案終於清晰起來。
人們的成長過程就像這個逐漸清晰的方案一樣,從嬰兒階段開始,隨著時間的不斷累積,所學到的本領也在不斷增長。
慢慢地,我們都長大了。
可越長大,就越健忘,有誰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是怎樣的呢?那些開心的事,那些悲傷的事,似乎都被所謂的本領擠掉了生存空間。
我不能讓自己的回憶變成一塊化石,它是有生命的,不應該被祭奠。高霏霏想著,放下了筆。
那些需要回望的,就讓語言來幫一幫我們吧。
高霏霏心滿意足地放下筆,樓上又傳來了異響。
這回不是說話聲,而是某種物體滾來滾去的聲音。
她靜靜聽了一會兒,似乎是玻璃瓶。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她終於忍受不了,拿起手機,調成錄影狀態,英勇地衝了上去。
05 可靠,依靠,我靠(一)
午後,兩個研究生昏昏欲睡地批著作業。國慶節閒了七天,乍一回來,還真有些不適應。
一旁的費秋澍則優哉遊哉地套著鴕鳥枕午睡。
整間辦公室安靜得只聽得到沙沙的落筆聲。
曾邇勉強把頭撐起,打了個哈欠。
已經一個鐘頭了。
費秋澍睡了一個鐘頭的覺,而她們則批了一個鐘頭的作業。她環顧四周,想活動一下腿腳,卻發現凌亂的地上根本沒她落腳之處。
費秋澍的辦公室,哦不,確切說來,是“研究室”,已經被他充分利用起來了。曾邇在此刻終於領悟到,所謂研究室,不過就是辦公、生活二合一的場所。
她剛想踢開一個紙袋,便見費秋澍的頭動了動。
一時間,腳只好僵在半空中。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秒後,久違的盧秉一出現在她面前。
曾邇驚訝地看著她。
九月底,盧秉一去外地參加一個語言學研討會,連著國慶假期,都十多天沒回學校了。
而看到兩個沒精打采的學生,盧秉一也很驚訝。不過再看看桌上一摞摞的本科生作業,她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曾邇一激動,朝盧秉一邁開腿。可她忘記腳下還有障礙物,於是直挺挺地摔了出去。
“愛卿何須行此大禮!”盧秉一伸出雙臂,接住曾邇。
另一個學生也站起來,沒憋住,笑出了聲。
費秋澍在這一系列聲響中醒了過來,扯下鴕鳥枕。
“你回來啦,海邊好玩嗎?”他揉揉眼睛,隱約瞥見盧秉一身後背了個大書包。
“別說得我真是去旅遊一樣。”盧秉一抗議著,轉而向兩個學生挑眉問道,“BABY,你們想我了嗎?”
兩人點點頭:“想你……的茶點了!”
許久沒見,大家默契地開起了玩笑。
盧秉一笑了笑,放下揹包。
“別放下呀,難得見你背書包,挺青春的!”連費秋澍也加入到開玩笑的行列。
“這可都是給你們帶的土特產,好意思讓我一直揹著啊。”盧秉一說著,開啟揹包,“不過說實話,那邊確實挺好玩的,就是海腥味重了點,不大舒服。”
“你們還真去玩啦?”曾邇站直了問。
其實研討會什麼的,說白了就是換個地方念論文而已。既然到了新的地方,論文唸完,不順便玩一玩怎麼行。“會議間隙也是要放鬆一下的嘛。”盧秉一嘿嘿一笑,拿出幾包魷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