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有思鄉之意呀!”品味良久,金雲卿飲地一盞酒盡後,長聲嘆道。
“噢!京中關於此人可有何等傳聞?”說起此事,羅儀頓時更漲了三分興致。
“除了今歲海關寺的五百五十萬海稅款到庫,使今上龍顏大悅外,如今長安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大唐水師’了,說來也是奇怪,嶺南廣州距此地直有萬里之遙。誰也不曾真正見過那水師到底是何模樣,可偏偏一夜之間,似乎這整個京師就傳遍了此事。而且繪聲繪色的都是描繪那戰船是如何雄壯,水師又是如何威武,直使外蕃賓服!近些日子。滿城風風雨雨的都是紛說咱崔大人這件壯舉,偏生還有許多遠來蕃商湊趣,言說如今地廣州竟是比洛陽還要繁華,這豈非笑話?一個偏遠小州,又如何堪與東都相比。”
“雲卿,此番卻是你錯了,愚兄剛自廣州返回。若說他比之洛陽更為繁華,那誠然是誇大之辭,但此城如今堪比揚州,卻是並非虛妄。說起來,這崔破誠然是一奇才,行低海稅以引四方海客,開海上貿易以聚斂財富,如今廣州城中實是人有其業,家有其食。實為本朝一大善地。只是這水師嘛……”,說到此處,那羅儀卻是欲言又止的頓住。
“水師如何?’莫非是徒有虛名不成?”。見狀,金雲卿跟上一句問道。
“非也,若論水師戰力。絕是極高,只是,雲卿知道這水師主帥為誰嗎?”,目露一絲譏誚,羅儀緊緊盯住金雲卿道。
“聽說是一個二十餘的馮姓少年。”念及這‘馮’字時,結合羅儀臉上那特殊的神色,金雲卿心下猛然一個“咯噔”道:“莫非……”
“這新任揚波將軍馮楠正是馮若芳親侄、馮若龍之子,而這所謂的大唐水師也實是由當日南海盜匪而來,這戰力豈能不高?枉我等當日因掠賣新羅婢一事對崔破信任有加,今時卻是……哼!”
且不說羅儀這邊憤怒難平,聞聽他這一番話語後,金雲卿早已是愕然呆立,良久之後,方才面呈惶急之態道:“這南海盜匪向來兇惡成性,如今又得正名水師,豈非更無忌憚,此來,我新羅沿海百姓危矣!崔破呀,崔破,爾安敢如此大膽!”
“悍然以朝廷軍器裝備馮部,助其一舉大敗渤海,獨霸海上;給於馮家海貨專屬專營、售賣權;更著令海關寺作場為馮氏打造萬六石巨舶;聽說這崔破義弟馮楠更是馮若芳獨子,哼!如今這廣州刺使衙門怕是有半個都姓馮了!古來這大奸者必具大才,此人一旦為禍南海,只怕……”
聞言愈是焦躁的金雲卿陡然站起,急促道:“羅兄即知崔破與這馮若芳官盜勾結,又豈能坐視不理?”
一絲嫣紅自羅儀臉上顯現,只見他驀然重重一拍身前几案道:“崔氏一脈如今在朝中可謂權勢熏天,某一個小小的八品監察御史又能如何?只怕我這摺子呈上,便是連御史臺這關也過不去,遑論上達天聽!”
依御史臺慣例,監察御史所上彈劾本章,當由御史中臣初審,透過後,覆呈送主官御史大夫親審,更經其添名聯署後,方才能得送呈政事堂,繼爾上達天子,有此三關限制,崔佑甫更是當朝相公,也由不得羅大人不鬱悶洩氣了。
正當二人相對憤懣愁坐之時,卻見身後雅閣中掀簾走出一個衣衫極為平常地家丁,徑直到得二人幾前道:“我家主人俯請二位公子惠賜一見,還望莫要推辭才是。”
“你家主人是誰,便不能來此相見!”心情正差、又帶有三分酒意的羅儀語聲中有著濃濃地火藥味兒。
“敝主人鳳翔盧杞”
“啊,盧相!”“叮”地一聲,金雲卿手中長著驀然墜地……
第二十二章 閨怨
“……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洛陽女兒好顏色,坐見落花長嘆息。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古人無復洛城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