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打個揖,請守在廬口的兩個穿墨綠色疊褶衣服的小兵代為通報,自己則恭敬地在一旁等候。這些年的經驗讓他知道,無論如何,禮多都不會是錯誤。兩個小兵聽聞是“白袍商人”白玉泓,眼神中透漏出一股敬慕的光芒。留一個守門和招呼白玉泓,另外一個迅速奔上山去。白玉泓微微一笑,他靜心等候著。
白玉泓看到羅老二壯碩的身軀在一片叢林中閃現而出,他竟親自來接白玉泓,但白玉泓似乎沒有一點意外,仍保持堅定冷靜的眼神。他說,過來,小伍。白玉泓一指家僕的擔子,這是我帶來孝敬兩位大哥的,家藏的佳釀,請笑納。
晚上羅氏兄弟設宴招待白玉泓,啟開了那幾壇白玉泓帶來的佳釀,果然是香氣四溢。酒味輕逸似風,後味純正沉蘊,飲盡一杯便似無數個細小的精靈揮舞著幼小的翅膀在身體內起舞,渾身每個毛孔都舒爽無比。羅氏兄弟對此酒評價極其高,給一些偏愛的手下也各分了一杯。
酒微醉開始迷糊的時候白玉泓看到一個著白衣的長髮女子翩然而行,那個女子的美麗是縱行風月場的白玉泓都所罕見。白衣女子有明月般姣好的容貌,以她的一雙眼睛為中心向四周漣漪般擴散的面若冰霜冷清,絲毫無表情的顯露,超脫出凡塵一般,白玉泓卻分明從她眼瞳中找到充斥著難以抑制的激|情與慾望。她的身材丰韻,柔軟,像風中飄搖的柳枝。白衣大約是絲質的,如薄雪覆蓋在她的身體上,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凸露出來,若隱若現如夢境迷離。圓潤的Ru房,清瘦的腰肢,渾圓突起的臀部,修長的腿,近乎完美的曲線可以讓每個男人血脈膨張。她就像一朵桃花清麗而妖嬈,兩個極端的美麗融合起來,使人無法抗拒。白玉泓看著她,這個上天賜予的尤物,眼神已經被某種物質化的思念固定,無法再轉移一寸。
白玉泓恍惚中見到這個白衣女子,他以為這是自己酒醉後虛幻的影象,但他即使知道這是一個虛幻的影象他也已深深愛上這個虛構出來的人物。他目光絲毫不鬆懈地盯著她看,她似乎也察覺到一點,眼神的餘光瞥了白玉泓一眼。白玉泓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他最後的記憶是白衣女子的長髮,在酒精遊離的空氣中散落漂浮。像早已久違的愛情,恍然擊中了他。
酒醒後已儼然第二天的中午,春日午後臃懶的陽光以天空中的某個點為起源,像那隻白玉泓兒時午後見到的白蛇從洞中鑽出來一般。那隻同陽光一樣臃懶的蛇從洞中鑽出來,一個輕蔑的笑容,似乎在原地戰慄的幼小的白玉泓根本不成其為其擁有攻擊慾望的目標。它躺下了,在原地躺下了。白玉泓乾渴的口大聲呼吸著凝固的空氣,他停止了戰慄,蛇的蔑視成為幼小的它停止恐懼的一個有力武器。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舉著一隻枯萎的樹枝朝地上睡覺的蛇打去……
白玉泓就在這樣的陽光,從兒時戰勝的蛇夢中醒來,他渾身乏力,頭腦雖然整個爆裂一般地疼痛,思想中卻充滿了自信。他滿懷信心面對將要發生的一切,事實上,還未來得及發生什麼他就在院子中見到了她。那個白玉泓酒醉前恍惚見到的白衣女子,他停下初醒後有些虛弱的腳步,開始整理雜亂的思緒,並靜靜觀看眼前的一切。
原來那不是錯覺,白衣女子此刻便如此真實地出現在庭院之中。她腰肢筆直,端莊地坐在一架看似陳舊的古箏前,她是要彈奏一曲嗎?白玉泓心生疑問。問題的答案並不隱晦,因為白玉泓看到白衣女子白嫩如雨後新生玉筍的修長手指微微彎曲,手抬起來,凝固在古箏上的半空,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忽然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