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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老臣今日前來,未求能活著回去,但望告知太后,珠華之王乃天命所定,無天命者,即使皇子皇孫也無此資格步上龍位,還請太后,三思!”

此語一出,全場譁然。

眾人皆知太后此次召集三侯就是為了輔佐灸舞登基,不曾想,東侯非但不趁著這個機會,靠擁護灸舞為自己的兒子謀得一條生路,反而從一開始就給了太后一個下馬威,示意絕不擁戴灸舞為王。

眾臣低聲議論紛紛,時不時還偷瞟太后看其反應,太后此時笑意全無,丹鳳眼中全是殺意。

氣氛突然僵硬。

“東侯這哪是請罪啊,分明是挑釁嘛。”小鳩不解地皺了皺眉,附在我耳邊低聲道。

我笑了笑:“負荊請罪,請的是罪,表的,是心。”

小鳩問:“什麼心?”

我道:“忠肝義膽的忠心。”

我知東侯曾任過諦聽的老師,向來不肯屈服於太后,之所以至今沒有動他,只因太后異常謹慎,但覺還未到殺他的時候。

可是,時間,不容許我等了……

伸手撩開轎外紗幔,鈴鐺劃落,聲聲叮鈴,僵局忽被打破,眾臣止住爭吵,反都將目光投向了,我。

風鼓起轎外的雪紗,而我一身紅妝,如同熾熱烈火燃燒在一片雪海里,分外刺目,分外驚心,提裙走出車轎,裙襬長長拖曳在地,猶如身後一片血河,那麼囂張地豔麗。

廷場一片寂靜,如同被我的紅凝結了時空。

我款款從眾人痴迷呆楞的目光中走過,走至東侯身邊,對著太后,微微俯身,但不跪拜:“魂女,見過太后。”

“魂女?她就是魂女?!”人群發出驚歎,該是三侯的兵馬,初入皇宮,初回見我。

我抬頭,笑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男人,見他們接連怔然,我笑意更魅:“素聞三侯深得太后敬重,尤其是東侯,更乃三朝功臣。”

東侯毫無動容,雙眼定視前方,朗聲道:“罪臣罪該萬死,萬不敢居功自傲!”

我揚了揚眉,緩緩轉身,忽而,對著東侯,盈盈跪拜。

眾人皆驚訝地張大了嘴,就連東侯自己也把持不住,一臉錯愕地看向我,我垂眸但笑,用剛好能讓所有人聽清的聲音說:“魂女,見過三朝功臣,東侯,予王爺。”

夜宴,歌舞昇平。

東侯終究相安無事地坐在首席之一,眾人皆笑臉對笑臉,彷彿已將白天之事忘得乾淨,可私底下,每個人都在想著相同的問題,魂女和東侯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魂女會向他跪拜?

太后不露聲色地掃了眼宴客,笑意依然,但不見真意。

這場夜宴,說是給三侯洗塵,實際上就是特地給灸舞安排的選妃宴,千金們低眉含笑,羞澀溫婉,打扮上卻一個比一個光鮮逼人,可灸舞呢,只在夜宴開始之初出現一瞬,偏是甩了句“沒興趣”,大搖大擺地走出宴廳,直至現在都沒回來,千金們心涼半載,太后更是有怒發不出,著實給夜宴蒙了層陰影。

歲月如梭9

我心想灸舞定是回寢宮了,坐了一會,徒看見一個月白身影也溜了出去,心下一轉,遂跟上了她。

身影聊賴地走,卻在池邊停了步,我看她半晌,但見她一遍遍揀起腳下的石頭扔進池心,一次比一次重,也不顧泥水飛濺,染黑了她的衣裙。

“我丟死你!我丟死你!丟死你!”

我心裡一驚,本以為她也是千金之體,可舉止動作全然沒有千金的溫婉淑雅,反倒是野的很。

許是扔得太認真,連我走到她背後都未曾注意,我笑說:“當自己是精衛麼?想填平了這池子?”

“呀!”她被嚇得不輕,驀然轉身,我這才看清她的容貌,清麗脫俗,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