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本宮想了整整十幾年,可上回本宮也是親眼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死去,可最後,他又活了。”
我笑了:“說到底,你是懷疑我給你的毒藥是假的?”
她冷哼一聲:“你有膽子把藥放在本宮面前,就說明這藥確實奇毒無比,可本宮實在想不出你要殺諦聽的理由,別告訴是因為珠華,這話不足以讓本宮信你。”
我淡凝著笑,垂眸不語,半晌,我開始截開身上的腰帶,太后眼中露了疑惑,蹙眉緊盯住我,但不問我作什麼,只見我將衣服一件件從身上除去,最後,在褪去最後一件內衣時,她眸中一驚,方才還犀利悠然的笑意徒被我擊得支離破碎。
不用看自己的身體,單從她的這副反應,我都可以猜到自己的身體如今究竟可怕到了何種地步,依舊微笑著,我道:“看見了麼,這些腐蝕我身體的黑色咒文就是鎖咒,它已經沒入我的心臟,現如今,即使諦聽再登基,珠華重獲新生,已沒入心臟的咒文也是救不得的了。”
“所以,你就要諦聽陪你一起去死?”太后冷聲問我。
“是,”我抬眸凝視住她,“本以為諦聽愛我,所以我才千方百計要保他性命,卻不想做了這麼多,在他心裡,我仍沒江山重要,他甚至還因此記恨我,這樣的人我沒必要再保,相反,我要報復他,他讓我失去了一切,我也要把這種感覺原數奉還給他,這樣的理由,可讓你信了麼?”
太后不語,怔了好一會,徒側著頭輕聲笑了起來,我不懂她這是何意,但聽她道:“該怎麼說你們母女倆才好,雖非血親,做出的事竟一模一樣。”
我皺起眉頭:“母女?太后說的,可是我的母妃?”
她撫了撫凌亂的衣袖,篤定道:“傾城啊,你一直以為是本宮把你母妃逼死,然後嫁禍給諦聽,讓你爹爹因此與諦聽反目,又怎知,並非是你母妃被本宮逼死,而是她自己與本宮合作尋死,目的和你一樣,要你那負心的爹爹付出代價。”斜睨瞟我一眼,見我突然臉色蒼白、震驚萬分,她挑了挑眉梢,笑得更為快意,“你爹爹因為紫裳冷落了你母妃,你母妃表面未說什麼,心中卻一直嫉恨著,那年來到宮城,聽本宮有意挑撥蒼王與諦聽,她非但不阻止,反以身獻計,她賭你爹爹雖寵愛紫裳,但對她仍留有餘情,而結局是,你爹爹非但對她有餘情,甚至為她反了諦聽、身首異地,真不知道這回,該說你爹爹痴心,還是說你母妃狠心了。”
我不曾忘卻爹爹死前的慘狀,更沒忘記母妃離我而去前眼中的憂傷,曾一直想著,若有機會扳倒太后,我一定要為他們報仇,也曾想過,雖然爹爹、母妃死於太后的陰謀,可若不是她和諦聽爭位,若不是為諦聽……所以,瞳雨死的時候,我才會如此遷怒於他,而如今,事實竟是這樣。閉眸,我靜靜向她磕頭,起身離開。
還君珠華2
開門走出殿閣剎那,忽覺門外的風冷得刺心,灸舞見我出來,一下把眉皺起:“事談得不順麼?怎麼臉色難看成這樣?”
我忙搖頭,對著他笑:“不,只是裡面有股子怪香,我聞著難受。”
“那我陪你去空氣新鮮的地方走走?”
“好。”
他牽住我的手,拉我走進陽光中,好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有清爽耀眼的陽光硬撒進來,不知這樣與他一起走在陽光下的機會還能有幾次?這麼想著,手禁不住輕輕反握住他,而他似有感覺,在那一剎那,也更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離太后壽辰還有三夜,我也開始琢磨,該如何度過這最後的三夜。
第一夜,我接到熒惑的飛鴿傳書,信中只畫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我知那是“事已成”的意思,但將信紙丟入火爐中燒燬。
小鳩見到我安然回來,抱住我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我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