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希望他們能夠恨我,恨我,就不會愛了,不愛了,就不會為我的死而難過,不難過,就不會可憐了。
日夜馬不停蹄,終得以在太后壽辰的前三天趕回花都,只是,當我們到達時,宮城大門竟已敞開,正門口站著一個宮女,似已等了我們一會,見到我們時並無一絲驚訝,只微微彎腰請安,便直接帶我們走向太后的慈安殿。
未免生事,我們一路行來,喬裝化名,只為避開太后耳目,卻不想如此小心,仍被她掌握了行蹤,她甚至派一個宮女站在宮門口,不為迎接,只為警告,無論我們想做什麼、要做什麼全在她的掌握之中,我們是鬥不過她的。
明白了她的這層意思,我有些忐忑地看向灸舞,但見他嘴角依舊桀驁的笑意,牽住我的手悄悄緊了下,不過是個小小的動作,我的心卻安了下來,忐忑隨之消散。
走到慈安殿門口,我們將放在木盒裡的玉璽拿了出來,這幾日連夜趕路,我們甚至無暇看玉璽一眼,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它。
玉璽被銀色的布裹著,很沉,如同它身上承載的江山,壓在無數人的背上,沉了身,更沉了心。
轉眸去看灸舞,卻見他盯著盒子發呆,我問道:“怎麼了?”
他皺眉:“你沒覺得,這盒子的底太厚了麼?”
我隨了他的目光,這才驚覺,這盒子的底部竟有一指那麼厚,與灸舞對視一眼,但見他從容收回盒子,對我道:“進去吧,盒子我替你收著。”
我心有疑問,但點點頭,走至門口的時候,我回身看他,他似早已看出我的心思,只對我笑笑,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石頭:“我在那兒等你。”
我輕輕點頭,笑了。
這本該是太后每七日閉關的日子,屋裡燻了香,卻是股怪香,聞著不沁心,反沉心。
她沒坐在鸞椅上,反靠在窗邊定定看著窗外,眸裡若隱若現著哀傷。
我知她在看誰,定是獨坐在園子裡的灸舞,這麼想著,竟也覺得她可憐起來,現如今她有了江山,可我實在想不出,除了江山,她還有什麼。
“說說你來的目的吧,把玉璽給本宮,你的條件是什麼?”她開門見山地問我,但未看我,眼睛仍盯著窗外。
我亦定聲回她:“兩個條件,一個是把熒惑想要的東西還給他。”
她笑了:“你們何時達成一線了?”
我亦笑:“未達成一線,不過聯手罷了。”
她垂眸,半晌不語,我依舊盯住她,手心竟不覺捏出了層汗水,片刻,她問我:“那第二個條件呢?”
我未再猶豫,直接道:“我要你殺了諦聽。”
她略怔,忽而一笑,回眸看向我:“你上次就幫諦聽詐死,莫非,這回還想再詐一次?”
我淡淡道:“請太后聽清我的話,我是想,請您幫我殺了諦聽。”
她突然收起笑容,緊盯住我,我亦緊盯住她:“過幾日,在你的壽辰上,諦聽會攜人假扮樂官來刺殺你,我要你在那時殺了他。”
我邊說,邊從袖裡去出個玉瓶放在桌案上:“諦聽星靈很強,用武力殺他未必能得勝,我備了毒藥,你不如在那時以賜酒為名殺了他,你放心,這毒絕對是真,若不信你大可拿去試,若你想自備毒藥,我也不攔你,只要你不怕將來被人落了口舌。”
她看了眼那玉瓶,微眯起眼睛:“你以前千辛萬苦地要保他,這回又突然要殺他,傾城,你又想動什麼歪腦筋,你以為本宮會輕易上你的當麼?本宮在這裡能安然無恙活到今日,你以為的小把戲,本宮會看不出來?”
“難道你不想殺了諦聽麼?你現如今四處派人尋他的蹤影,倒不如親眼看著他在自己眼前死去安心得多,這麼好的交易,你不想做?”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