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滿是油汙。“櫃”前長條凳上,坐著一個樵夫模樣的黑大漢,敞衣翹腿,一面剝著花生下酒,一面跟那當漕的胖婦人說笑。
桑瓊人境隨俗,走進店裡,坦然落坐。
郝體也一心為了喝酒,顧不得桌椅骯髒,才坐下,就一迭聲叫著:“快拿酒來,快拿酒來。”
唯獨隱娘是女孩兒家,走進這間簡陋酒店,眉峰已經打了結,再瞧瞧那桌上油汙,黑大漢的粗莽,心裡更是一百二十個不樂,低聲嘀咕道:“你們也真饞,只要有酒喝,也不看看這地方有多髒,就猴急著要吃要喝了。”
郝休笑道:“我的好妹子,委屈一下吧!這是什麼地方,有這張髒桌椅給咱們坐下來喝酒,跑遍全村,只怕找不到第二家哩!”
隱娘沒好氣地道:“找不到第二家,就不能忍著別喝嗎?”
郝休一伸舌頭,道:“那怎麼行,任什麼都忍得,唯有這喝酒的事忍不得,聞到酒香不喝,肚裡的酒蟲,會把腸子咬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