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這樣熟悉的動作,水漠天更加憤怒了,手上的力道加重,對著橙子咆哮道:“別咬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因為我無恥,所以,我死,你也得給我死!”
水漠天抬眼,手指摳進橙子的肉裡,看到血流下來,這漫進他的心口,與那些疼痛相聚,形成一條回流。許多畫面在眼前閃過,那些快樂的,幸福的,悲傷的,誤會的,嫉妒的,最後都變成了眼前之人。
水漠天放下橙子,然後轉身,頹然地,慢慢地走著,走上臺階,走上自己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他走過的路,必然留下深紅的印記,那是回流的河流,是痛,是記憶。
橙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他被放下來後,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看著那個人,蒼白著臉,坐在黑暗的陰影裡,距離太遠,已經看不見表情,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撿起自己的劍,拖著身體走了走去。
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水漠天就那樣躺在那裡,沒有生息,但是,大家都知道,妖孽是死不了了。
多多最後看了一眼這滿殿堂的死屍,和那個獨自傷悲的男人。帶著天娘走了出去。他想,這個人,他的神情,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傻姑娘
曹榕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他看到小小的自己一個人揹著一個巨大的書包,走在馬路上。有喇叭響起來,然後一個粗魯的人罵他,說他怎麼不看紅綠燈的。
小小的自己走在馬上路,站在人群中,每個人都是高高大大的,看不到臉,只能看到平板的嘴,沒有笑也沒有哭,就是沒有表情。他們來來往往,奔波在工作或者約會的路上,沒有人注意到小小的他,沒有人低頭看他。
他還夢見那個死掉的女孩,乾瘦乾瘦的,睜大的眼睛,空落落的,十分可怕。
他還夢見那個再也見不到的姐姐,總是傻傻的笑,以為這個世界總是晴天的。
最後,一個金髮男子抱住他,親吻他,他只能看到他嘴角在動,似乎在說什麼,但是,聽不到,眼睛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張嘴巴。他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深吻。他看到面對自己的鏡子裡,看到自己蒼白的臉,像是死人一樣。
曹榕醒了過來。
呆呆地看著床帳,看了好一會兒,一張臉突然伸了過來,擋住了曹榕的視線。
多多笑著看著他,說道:“醒了?”然後又是一驚一咋地叫了起來,“呀,怎麼這麼多汗。”
溼涼的毛巾在他臉上擦拭著,曹榕就是稍稍閉了閉眼睛,肆意享受著多多的服侍,然後還是毫無焦距地看著床帳。
多多甚至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都沒有反應。
多多將他抬起來,頭枕著床柱,好好地看著他。在他清澈的眼睛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看到。
他慌張地大叫起來,“娘娘,魔王,小蛇,你們快來呀,快來呀!!出大事了!!”
這只是說,他手下人的效率很高,只聽他這麼一叫,這間房間的房門,窗戶,和頂上的磚頭都被人打了開來。三個人從三個不同方向走了進來。
天娘是從大門進來的。
西域毒魔是從屋頂進來的。
荒漠蛇鬼是從窗戶進來的。
天娘總是他們中最冷靜的一個,只見他仍是帶著那塊黑色的面紗,但是,從面紗後面傳出來的聲音卻是清晰可辨。
她說:“殿下,什麼事。”
然後,其他人就站在一邊側耳傾聽。
多多慌張地晃了晃曹榕,然後求助地看向天娘,“榕從剛才醒來開始就這個樣子,是不是傻了?”
天娘從容地走過去,坐到曹榕身邊,一下子翻翻曹榕的眼睛,一下子把把曹榕的脈搏,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