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喊著剷除迴雪教。單單是迴雪教的兩個女子,不論身份,只是說他們是水漠天手下幹活的。你們怕你怕。
他們剷除了這些吵鬧的傢伙以後,水漠天一揮手,她們都隱進他背後的黑暗裡。
水漠天抬起頭,剛才面對眾人的那股殺氣霎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那股濃濃的悲哀。他勾起嘴唇笑了笑,看著站在他眼前的年輕人。
年輕人也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神平靜,不像是站在一群死人堆人一樣,也不像是面對著這樣一個魔頭一樣。他的長相極其普通,沒有什麼特色,他舉起手中的劍指向水漠天,遠遠的,這樣指著,沒有什麼動作。
然後,他的劍在手中迴旋一圈,最後被扔在了一邊。
水漠天看到他這一動作,眯了眯眼睛,臉色的悲傷情緒歸於平靜,最後,他選擇麻木地面對眼前之人。
就在這個時候,多多想起了一句話,沒有情緒就是最可怕的情緒。他看到水漠天慢慢變幻的表情,那種痛到極處,最終凍結成冰的心。他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他們對望許久,水漠天緩緩站起來,像個走路困難的老人,然後,他將手背到後面,在這充滿血腥的,安靜異常的地方,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飄渺,他說,你是來送死的?
年輕人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到位,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因為,他那張普通的臉,因為一個笑容而染上了點色彩。
“本來是想來跟你拼死一搏的,但是,來到這裡,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年輕人笑著,那笑容並未到達深處便止住了。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個笑容太具有蠱惑的能力了,看的人居然恍惚地覺得,那是他真心在笑,但是,聽他的聲音,嘶啞,低沉。
水漠天慢慢走過去,他說:“你絕望!”
“你痛苦!”
“你恨我!”
“你很想我死!”
“也想我殺死你!”每說一句,水漠天就帶上重音,彷彿是在朗讀一篇咆哮的詩章,最後他嘶吼起來,對著眼前的年輕人,“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他停了一下,然後,站在他身前哈哈大笑起來,笑地眼角都冒出了淚光。笑完,水漠天和年輕人都沉默了,水漠天看著年輕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你活著,看著你喜歡的人,和喜歡你的人都慢慢死去。”
“是嗎?我喜歡的人不是都已經死了嗎?”年輕人抬頭看進水漠天的眼睛,那雙狹長妖媚的眼睛,映出了他的身影,瘦削的身體。然後,他慢慢的運氣,“我喜歡的人不是都被你殺死了嗎?”
在說完一瞬間,年輕人的劍一下子像跟他的主人心心相惜一般,回到了他手上。年輕人奮力向水漠天襲取。
水漠天睜大眼睛,看著那把冷光凝聚的劍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沒有理會那個傷口,他直直看著年輕人,想從他眼裡看到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冷淡地將劍拔出來,垂在身側,鮮紅的血從劍末梢滴了下來。
水漠天抬手摸了摸年輕人的臉,輕聲說道:“橙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無恥,你該死。”被叫做橙子的年輕人咬牙切齒,說這話的時候,額頭上有隱約的青筋暴跳出來。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是啊,我無恥,我該死。”水漠天本來溫柔的臉突然暴怒了,他狠狠地掐住橙子的脖子,一股氣將他推到牆上,提了起來。他提起他十分輕鬆,就像提起一隻小狗,而對對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無恥,我該死!!我無恥!!我該死!!!”水漠天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一句比一句重,像是刻進心裡,慢慢流出的濃稠的血,一樣的疼痛,一樣的傷悲。他再次張了張嘴巴,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小橙子被痛得倒吸了空冷氣,最後咬著嘴唇,閉著眼睛任由他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