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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部分

個沒用的廢物!”

李裹兒悻悻地下了榻,披上一襲薄紗,頭也不回地繞過屏風。屏風後面另成一間居室,臨牆處還有一道飾花壁畫的角門兒,李裹兒又推開角門,便進入一間浴室。浴桶中已經放好了熱水,水上灑著鮮豔的花瓣。

李裹兒寬去輕衫,浸入水中,恨恨地揚聲道:“來人!”

這浴房外邊另有一道門戶,兩個身穿短衫小衣的宮娥早就候在外面,聞聲連忙進來,侍候公主沐浴。杜文天垂頭喪氣地爬起身子,一邊暗罵庸醫坑人,一邊手軟腳軟地穿好衣服,從另外一邊的門戶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楊帆的車駕在杜府門前緩緩停下,任威手持拜貼拾階而上,抓起門環,鏗然叩響。

駙馬不在府上,但楊帆篤定李裹兒一定會知道他的到來,因為這裡是公主府而不是駙馬府。世上從來都只有公主府,做駙馬就意味著做上門女婿,即便武崇訓擁有郡王封爵也是一樣,公主才是皇室。

武承嗣、武三思奮鬥了十多年,一直想讓武家成為皇族,可是因為武則天沒有立武氏子侄為儲君,這道門檻兒他們始終沒有邁過去。也因此武崇訓雖貴為郡王,既與安樂成親,府邸也只能叫公主府。

這不僅僅是一個稱呼的問題,這還意味著這幢府邸的主人是公主。關隴世家邀請武崇訓赴宴,送來的請柬也不能直接呈給武崇訓,而要呈給安樂公主,這是禮數。

侍候婉兒沐浴的一個小侍女跪在庭院中,兩頰被一個面目兇狠的嬤嬤摑得赤腫一片,另一個侍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李裹兒心火勾起,卻因杜文天太沒用而無從渲洩,脾氣不免暴躁起來。一開始她嫌侍女輕手輕腳,大力了一些又嫌搓疼了肌膚,她的一腔怒火不免就發洩到了這個倒黴的侍女身上。

公主府內管事持著一封拜貼走來,看見這副情形,曉得公主心情不好,不免也有些忐忑,離著她還有近丈距離便站定身子,小心翼翼地稟道:“公主,忠武將軍楊帆登門拜訪駙馬爺。”

“楊帆?”

李裹兒扭頭看了她一眼,疑惑地自語道:“他見駙馬做什麼?”

李裹兒想了想,吩咐道:“請他到客堂小坐,本宮馬上去見他!”

內管事答應一聲,趕緊溜之大吉,李裹兒沒好氣地又看了眼那個兩頰赤腫、口角流血的小宮女,惡狠狠地道:“繼續打,叫她長長記性!”說完一抖袍袖,揚聲道:“來人,侍候本宮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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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十二章 誤打誤撞

楊帆負著雙手,悠然打量著置身其中的這座客廳。

這座客廳以白石為階,硃紅漆門,廳中一案一幾、一柱一匾皆具古意,兩廂壁上掛了幾軸筆墨酣暢的寫意山水,堂中柱上一幅楹聯,寫的是“有三分水、四分竹、添七分明月;從五步樓、十步閣、望百步清風。”

廳堂雖深,可軒窗大開,映得一片明亮,不顯絲毫晦暗。窗外假山藤蘿,綠意盎然,其自然之趣與廳中的拙樸古意相得益彰,無論是廳外的一石一木,還是廳中的一柱一梁,俱都帶著一種歲月留下的特殊味道,顯出一種特別的莊重與肅穆。

以楊帆今時今日的財力,也能佈置得出這樣的廳堂,但是哪怕他建造的與這座客堂一模一樣,甚至就連一片帷幔一架盆景都絲毫不差,也造不出這座廳堂的味道。這味道是這座廳堂兩百多年歲月積累下來的,絕非人工可以複製。

這是杜家的老宅,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故事,可李裹兒很不喜歡,不過這是她臨時借住的地方,自也不好做什麼更改。如果這是她的宅子,廳中陳設必然鑲金嵌玉,帷幔簾帳也得是綾羅絲紗,極盡奢靡才合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