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靜靜地聽著,他想,就從這件事入手談起,再慢慢引入主題:“陳院長,我的事還八字沒一撇,九字沒一鉤哩,我還沒有考慮那事。”
“你不考慮是不行的,你也知道,我和中院黨組推薦的都是你,你過來時市委也是這麼安排的,你怎麼能不考慮哩?其實現在我真想放手什麼事都不管了,但在位一天,我就要幹一天,你現在應該負起這個總責來,放手幹,是不是我有點礙手礙腳的,讓你放不開。”
“陳院長,您多慮了,感謝您的推薦,我真的還沒有去考慮今後的事。如果當選了,我會認真負起責任來,現在我是什麼職責就負什麼職責,絕不越權。”
“此言差矣!小常,你年富力強,精力旺盛,應多幹點事,年初我就有一個打算,本來想在黨組會上提出來的,讓你多擔擔子,但考慮到新民有情緒,在黨組會上我才沒有說。但很多事我已讓你放手去做了,你應該有所感覺吧。”陳仁辛見常富波點點頭,便繼續剛才話題,“不過,你要處理好與新民的關係,我跟新民談過多次,既然市委已這麼安排了,那麼就要服從黨委的決定,但他總轉不過彎來,有時我還考慮過是否跟市委提出來,讓新民到檢察院或市政法委去,這樣你今後也好開展工作。”
常富波聽了心裡很感動,他說:“陳院長,謝謝您的栽培,我一定努力搞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實,他很想說讓他向市委提出建議將高新民換一個地方,他心裡雖然閃現了這個念頭,但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陳仁辛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轉身,將身子靠在辦公桌沿上,“還有一件事,你暫時可能不知道,昨天市紀委的秦書記給我轉來一封信,是告狀信,為跑人的事。我已經說了,這件事有什麼責任,有什麼後果,一切由我陳仁辛承擔,我估計這信省院、最高院也收到了,我已跟省高院韓院長通了電話,講了我的意思。一切都待抓獲文德海後再作處理,所以你不會受什麼影響,工作該抓的要抓,該管的要管。”
常富波為自己的一點私心感到慚愧,自己一直懷疑陳仁辛與蔣紅兵有什麼瓜葛,卻又不敢當著陳仁辛的面說出來,而現在陳仁辛以為他來的目的,是他知道了告狀信的事。其實,他一點也不清楚告狀的事,他知道這肯定是內部的人告的狀,因為有人想利用這件事讓他當不成院長。在出了跑人這件事後,他就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不競爭院長了,在陳仁辛的勸說下,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等待組織處理。如果處理,陳仁辛也會把責任擔過去的,這從陳仁辛的話語和為人中他已深深感覺出來了。昨天開會時市政法委的柳新桐書記還專門與他說了這件事,說陳仁辛把一切責任擔了過去。如果要處分人,也就處分他一個人,絕不能處分常富波和刑庭的人。柳書記還說了一句:小常你真應該慶幸有這麼一個敢擔責任的院長,而且是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期,不容易啊!現在,聽到有人為跑人的事在到處告狀,硬要與他過不去,常富波心頭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他認為這個告狀的人是有用心的,而且他腦海裡閃現了這個告狀人就是高新民。所以,他幾次想衝口說出,請求陳仁辛跟市委提出將高新民挪挪地方,但他沒有說出來,如果此時一說出來,反倒讓陳仁辛把他看扁了,認為自己心中容不下與自己有意見的人。現在出了這麼一件大事,作為主管院長的他,怎麼也脫不了干係,如果這事在高新民身上,他說不定也會告他一狀哩。想到這裡他不禁笑了一下,如果一旦當了院長,堅決不讓高新民走,要把他留下來,好好與他較量較量,看到底誰是真正的英雄。
“小常,這件事你也別往心裡去,輪到誰也會這麼做的,如果我與你競爭院長這個位子時,你有了這個口實,我也一定會抓住不放的。”陳仁辛說到這裡笑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小人呢?”他見常富波搖搖頭,又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