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否,娶誰對我都沒差別。”
“玉涵,你……”李玉浚在心裡斟酌著措辭,遲疑地問:“你是不是還記掛著慕容姑娘?”
記得當年他離家時,弟弟正因未婚妻遇盜身亡而哀慟傷神,事隔八年,他似乎仍未忘情。
乍然聽見長提起亡故多年的未婚妻,李玉涵神色一變,但隨即恢復原本的平靜,淡淡地道:“她已經死了,我記掛她又有何用。”
“若是如此,你——”
“大哥!”李玉涵打斷兄長的話,皺眉道:“我不想談那些,只問你願不願意回襄陽觀禮。”
“我自然想參加你的婚禮,但是……”李玉浚思及當日離家的情況,不由得心下躊躇。
李玉涵知曉他的顧慮,便道:“其實爹一直很想念你,見到你回家,他歡喜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計較其他的事?何況還有娘在一旁幫忙勸著,你不必擔心。”
“既是如此,等我事情一處理好,就立刻趕去參加婚禮。”想到可以天倫重聚,李玉浚心中不禁歡喜。
“那麼我就在襄陽等你,到時我們兄弟三人一定要好好聚聚。”
他欣喜地點頭,伸手和李玉涵的手緊緊交握,兩人相視一笑,兄弟情誼盡在不言中。
※※※
雖然迫不及待想去找歐千鳳,李玉浚卻不得不捺著性子等待天黑,從午前一直等到申時過去,短短數個時辰於他卻像是數日,甚至數月之久。
好不容易捱到紅日西斜,他立刻匆匆趕往章臺樓,到達的時候,恰好見到幾名僕役開啟大門,點亮門口懸著的燈籠,準備要開始做生意。
當下他便闖入章臺樓,絲毫不理會他們的阻攔,直奔歐千鳳的房間,推門直進,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風度,決定今晚一定要她好好地聽他解釋所有的事。
歐千鳳正坐在妝臺前梳妝打扮,看到李玉浚突然闖進來,並不驚慌,只朝他嫣然一笑,揮揮手要跟在他身後進房的護院門退下。
她嬌媚的丹鳳眼流轉顧盼,朱唇輕啟,“李公子,您怎麼就這樣闖入奴家的房間呢?”
“我有話要跟你說,非說不可!”他的神色萬分鄭重,清亮有神的雙眼透著堅決,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見他這般神情,她先是一愣,跟著咯咯嬌笑。
“李公子,嘴長在您臉上,您要說就說呀,何必跟我說這個?難不成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捂著您的嘴,不讓您說嗎?”
“我是說正經的。”
“奴家也是說正經的呀!”她噘起櫻唇,似嗔非嗔地睨著他。
李玉浚不再與她爭辯,正色道:“我來是想告訴你當年的真相。”
聞言,歐千鳳臉色微微一僵,但隨即恢復原來的笑顏。
“您在說什麼,怎麼奴家都聽不懂呢?”
“蝶兒!”他皺眉看著她。
“怎樣?”她柳眉一挑,略帶挑釁地回視他。
見狀,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目光卻是一片溫柔。
“你聽我說好嗎?”
她將注意力轉回妝臺前,雙眼望著自己映在銅鏡上的身影,一邊梳理頭髮,一邊道:“既然您已經打定了主意,那麼要說便說,何必再問奴家。”
語氣好似滿不在意,實則她心裡卻翻騰不已。
他又編出了怎樣的理由想來誑騙她?
眼角餘光偷覷他一眼,她心中暗暗冷笑,這時即便他是真心認錯,一切也太遲了,更別提巧言相欺了。
李玉浚不知她的想法,一心一意想消弭兩人之間的誤會,見她似乎不甚在意,原是有些沮喪,但隨即發現她在偷瞄他,不由得精神一振。
“蝶兒,我現在說的話事關家父聲譽,希望你聽完之後,不要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