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那張公子就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是從腦袋後面都能感覺到那眼神裡的恨意。
杜二黑大笑起來,“說得對,張家的公子怎麼只值二十萬兩?自然要五十萬兩更好。”
他今天做了一票大的,他自是心花怒放的,叫人把這些人都關到船艙底下。
艙門關上,張公子立刻對郭文鶯吼道:“你這女人,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何必陷害我?”
郭文鶯睃他一眼,“張公子,你要是有力氣不如閉目養神一會兒,否則想逃都逃不出去。”
張公子一怔,“你能逃出去?”
郭文鶯笑了笑,也不理他,閉著眼靠著身後一隻裝水的桶開始養神。
張公子看著她淡定平靜的臉,似乎忽然所有的恐慌和懼怕都消失不見了,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下她,這麼淡然的一個人,讓看著還真是容易心靜啊。
望著她,突然開口道:“我叫陵容。”
郭文鶯睜開眼,“你叫什麼與我有關嗎?”
張陵容笑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只是這般看著她心情就變得出奇的好了。他眨眨眼道:“我怕你不知道自己夫君以後叫什麼?”
郭文鶯差點噴口血出來,見過不要臉的,這個簡的程度直能和封敬亭媲美了,他們剛見了一面,他就敢稱她的夫君了?
真不想跟這樣的人廢話,只當是沒看見他,心想著這會兒多半路唯新也快到了吧。
就在這時,忽聽到外面傳出激烈的打鬥聲,似乎還夾雜火銃的響聲,一聲聲在寂靜的湖面傳出來,甚是震耳欲聾。
郭文鶯心中一喜,這肯定是路唯新來了,只是弄這麼大動靜做什麼?不過幾十個水匪,值當用上火銃了?這邊火銃一響,稍微有心的就知道是朝廷中人。
張陵容從地上爬起來,“這是有人來救了嗎?”
“是,恭喜你得救了。”郭文鶯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這人嘴這麼賤,真該把他扔進湖裡好好的洗洗嘴。
路唯新帶的人多,幾百名錦衣衛和火器營的營兵打一幫水匪,還不是簡單的事,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戰鬥便停止了。
等郭文鶯從船艙裡出來,外面甲板上已經躺著許多水匪屍體,匪首杜二黑也被人抓住押在甲板上。
路唯新從另一艘船上跳下來,一見郭文鶯就幾步跑過來,“你沒事吧?”
郭文鶯搖搖頭,“我沒事。”
“你也是,怎麼就讓這些水匪抓住了?”
“倒黴而已。”郭文鶯一笑,她這一路也沒遇上什麼危險,看來是大意了,也沒想到會落到水匪手中。
兩人準備上船,路唯新看了一眼地上趴著的杜二黑,“這水匪怎麼辦?”
其實郭文鶯對杜二黑印象還不壞,講信用,講義氣,應該是個硬漢子。
她問道:“你說把船上的人送上岸,可是按約定辦了?”
杜二黑昂著頭道:“我老杜說話向來算數。”
郭文鶯道:“既然如此,就饒他一命吧。”她說著回頭望了眼杜二黑,“你若以後不做水匪了便饒了你。”
杜二黑脖子一梗,“我手下一百多兄弟,不做水匪吃什麼?”
“去當兵、經商、種田,做什麼不比做匪強?”說起當兵她倒想起一事,這些水匪的水性都不錯,倒是可以收編到徐橫的水軍去。只是怕這些人野性難馴,不好管理罷了。
她對路唯新道:“去問問他們願不願參軍,若能招安也算為地方除了一害。”
路唯新撇嘴,“你還有心情管這事,你都差點叫人給殺了。”
郭文鶯燦然一笑,“我這不是沒死嗎?有你在我也死不了。”
路唯新哼一聲,雖不說話,心裡卻覺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