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的理由。
郭文鶯那時候問他想做什麼,他沒說,是因為他真不知道,一個沒有心的,還有什麼可想的?既得不了自由,死在誰手裡本就沒什麼分別?
封敬亭見他不卑不亢的有問有答,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人長得好,會彈琴,還這麼知情知趣的,這是真打算虜了他心愛之人的心嗎?
郭文鶯見他神色不對,知道這廝小心眼又犯了,便站起來道:“王爺,我答應保他一命,並送他到安全的地方,還請王爺不要讓文英成了違信之人。”
封敬亭冷笑,這丫頭還真是的,不氣死他,她是不打算消停嗎?不過確實雪融不能留在這兒,他倒不介意把人送走,至於能不能保住命,就不歸他管了。
他道:“說出月館在哪兒?只要我們找到月館,你就可以走了。”
雪融微微頷首,“月館就在福州,那一處極為隱秘,是一個紅漆門,外人不好找到。”
封敬亭看著郭文鶯,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阿鶯,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他通常這麼笑的時候,多半是要算計人了。郭文鶯心裡暗歎倒黴,只希望這回算計的不是她就好了。
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便一抱拳,“下官願帶人潛入福州,為王爺排憂。”
封敬亭點頭,臉上笑意愈深,“阿鶯這麼為本王著想,真讓本王感動啊。既然你非要領命,本王也不好駁了你的面子。回頭本王與你慶功便是。”
他說著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郭文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應付,生怕他後悔,拉著雪融慌忙退了下去。
封敬亭看著兩人的越去越遠,眼不由微微眯起來,郭文鶯的性子他太瞭解,表面看著順從,實際上固執的很,你越不讓她做什麼,她背地裡也偷偷摸摸給你做了。與其這樣,倒不如欲擒故縱,且放任她去管雪融的事,早晚她會有回來求他的時候。
第一百九十六章 喊冤
徐茂進來送茶,就看見王爺這一副黃鼠狼剛啃了根雞骨頭一樣,滿足的不得了的表情,不由暗自打了個寒顫,心說,這位爺又在琢磨算計什麼呢?不過多半是郭文鶯,也只有那一位,值得他牽腸掛肚的費盡心機。你說也是,饞了人家那麼久,怎麼就不見拐上手呢?
郭文鶯和雪融到了外面,便先打算把雪融送回寧德府衙去,至於月館的事還不著急,左右要先查清楚了再說。
上了馬車,靜寂沉默了片刻,雪融突然道:“大人,那位王爺對你很特別啊。”
郭文鶯睃他一眼,嗤笑道:“你這是說反話嗎?”
雪融望著她,忽然笑起來,他的笑很特別,先是眉眼笑,然後笑意逐漸加深,發散到整張臉上,那宛如春日花朵般的笑顏,讓他整個人都明亮了不少,看著極具風情。
郭文鶯不禁閃了閃神,暗道他真是好相貌,這樣的人才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怕都要被他迷惑的。也難怪封敬亭一看見他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若是定力不強的,一不小心還真會被他勾了魂兒去。
她看著他問,“你笑什麼?”
雪融扯了扯嘴角,“我以為就我一人為情所困,卻原來也有人是愚痴的,看來以後情路必將坎坷。”
郭文鶯不解,“你說的是誰?”
“說誰誰知道。”他低笑著,心裡暗忖,見過不懂情的,卻沒見過還有人如此不懂的,明明喜歡卻硬要傷害,這樣的人情路若通暢了,那才奇了怪了。那位王爺自詡聰明,其實卻辦的是天下最愚蠢的事,人心又豈是逼出來的?
左右這不關他的事,人家如何也與他也毫不相干。
馬車緩緩而行,夕陽的光輝從吹起的車簾中射進來,在郭文鶯白淨的臉上漾起一抹柔和的光亮,讓她看起來靜逸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