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不喜歡這個行轅,不喜歡這張床,更不喜歡它們曾經的主人。
尤其是方雲棠的話,更讓她有一種錐心之痛,好像她早已不純潔了,有一種被人玷汙的感覺。
記得徐茂曾說過,封敬亭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他幼時若是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怕別人來搶,一定會先吐了口水,或者全舔一遍,這樣就沒有會搶了,而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一人獨享美食。
她最恨他的,就是他未經她允許,把她當成所有物。
而現在,她就感覺自己是那塊被人舔過的肉,未來只能進封敬亭一個人的肚子,這種感覺,真他孃的糟透了。
次日,方大斗和秦叔敏離開行轅,兩個老人說了一夜還沒說完,硬是擠在一輛車上。他們住的本就不遠,又還算順路,便也同路而行了。
走的時候,方大斗和秦叔敏都拉著她說了好一陣,殷殷囑託,就像叮囑自家孩子一樣。反倒是方雲棠,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那一臉冷厲,看得人心寒不已。
郭文鶯心情複雜,也沒再跟他說話,只默默的送了兩位長輩出去。
站在大門外,盯著馬車行出好久,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陸啟方站在她後面,低低地聲音道:“文英,大戰要開始了。”
郭文鶯回頭看他,是啊,大戰要開始了,她哪還有時間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
還有幾日便要過上元節了,這個時候到處都張燈結綵的,街道上,各家各戶的宅子中,都掛著彩燈,頗有些過節的氣氛。
站在軍營中,看著廚下宰雞殺羊,官兵喜笑顏開地從面前走過,郭文鶯忽然對徐橫道:“老橫,你覺不覺得最近太靜了?”
徐橫道:“大人想說什麼?”
郭文鶯沉吟,“我就想說,你覺得江太平會這麼放著咱們幾萬人在這兒不管?”
徐橫皺皺眉,“大人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郭文鶯睃他一眼,這傻大個兒腦子這麼一根筋,若是封敬亭在,怕是她一出聲他就明白了。他走了這麼些日子,也不知在京中過得是什麼糟心日子?想必步步難捱,比她更甚吧。
她深吸口氣,索性挑再明白點:“我就說,可能江太平會襲營。”
徐橫瞪起眼,“啊,什麼時候?”
郭文鶯遞給他個白眼,“我哪兒知道什麼時候,只是說可能,越是大家都鬆懈的時候,越危險,你去傳令下去,叫兵丁們都警醒一點,讓巡邏兵加緊防衛,可別在大年下叫人鑽了空子。”
得虧是她多嘴說了句,沒兩天就真應驗了她的話。別人都說她是個烏鴉嘴,絕對是一點也沒虧了她。
就在上元節,人們看燈過節,大肆歡慶的這一天,南陵軍突然襲營,並在東、南兩個方位同時放火,一時間火勢沖天。
南陵軍一路衝進軍營,被巡邏計程車兵發現,大聲叫嚷起來。所幸在這之前徐橫做了防備,大火雖燒掉不少營房,傷亡並不算慘重。
南陵軍見襲營不成,一路向東退去。
按照郭文鶯的部署,在軍營外三里外東、西兩面都布了伏兵,正巧南陵軍倒黴撞進了包圍圈,叫新南軍殺了個片甲不留,最後所剩數千人倉皇逃跑。
徐橫對此佩服不已,一個挑大指贊郭文鶯簡直是神算,居然能算出南陵軍要偷襲?
郭文鶯嘴角抽了抽,她哪有神算的本事,只是她烏鴉嘴總是說中,一旦說了不好的事,趕緊想辦法補救才是真的。沒想到這次倒是歪打正著,給了江太平狠狠的一記耳光。
江太平襲營不成,氣得在府裡摔了無數東西,不禁暗惱,怎麼這般隱秘的事都被他們察覺了,莫不是他身邊有什麼密探?
他越想越覺可能,當即就叫人徹查身邊的人,看是誰走漏了訊息,一時鬧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