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是一時生氣,氣過了便會收回,哪一個敢不服氣。”黑狗厲聲問。
“可……可是還有這命令。”另一個取出一卷紙條:“是我們昨天收到的。”
黑狗接過來抖開,那個人接道:“堂主昨天再下令,殺小姐,誰若不盡力,讓小姐走脫,拿頭去見他……”
“住口!”黑狗喝住了那個人,胸膛不住起伏,他已經看清楚那字條,也知道絕沒有人敢假借堂主的名義下命令。
——為什麼要這樣做?黑狗的心情變得很惡劣,那捲字條隨被他握碎,那兩個仇鐵虎心腹看在眼內,哪裡還敢再說什麼。
黑狗隨即繞著仇鐵虎的屍體打起轉來,他是一個聰明人,卻想不透這件事,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於善惡認識得實在太少,甚至可以說他根本不懂得分辨善惡,這當然是金龍堂主的教導有方。
在他的眼中,金龍堂主甚至金龍堂的所為並沒有什麼不好,有些事他雖然不喜歡做卻也不反對金龍堂的人做,他也樂意替金龍堂主完成任何的事情。
金龍堂主要黑狗主要做的也只是殺人,其實他非常明白,黑狗的本性並不太壞,只因為自幼飽受欺凌,變得非常偏激,所以他一直都非常小心教導,將黑狗教導成一個不辨是非黑白,唯命是從的殺手。
這當然也是因為他看出黑狗的體內潛伏著一般人所沒有的獸性,那若是自幼加訓練,並不太難使之收斂,他卻沒有這樣做,反而加以培養使之不斷的滋長,到現在連他也不以為還有人能夠將之消去。
與之同時,他還培養黑狗對他的服從,當然恩威並重,甚至在看出黑狗對紅綾的愛意之後考慮將紅綾許配給黑狗。
他已有意無意地示意,讓黑狗知道,黑狗的反應也自是盡在他意料之中。
他只要黑狗死心塌地,為他做任何事,也就說,他不能失去黑狗這個助手,因為黑狗的武功,也因為黑狗是他唯一不須防備而且完全信託的人,還有就是感情了,他有時覺得黑狗就像他的兒子。
可是他總覺得好像欠缺了一些什麼,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樂於撮合紅綾黑狗這一段姻緣。
對一個外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種關係更密切。
當然他怎麼也想不到他這個準女婿還沒有背叛他,他的女兒卻先背叛他了,這在他來說也是一種刺激。
前所未有的刺激,所以他毫不考慮地立即下金龍七殺令。
這種心情並不難理解,所以他的屬下都沒有一個敢對紅綾怎樣,也許他們都明白他是一個怎樣的人,而他們雖然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對自己的兒女都極愛護,並不懷疑金龍堂主最後仍然會收回成命,原諒紅綾的一切,他們若是傷害了紅綾,到時候只怕非獨枉作小人,還難免殺身之禍。
一直到金龍堂主再下命令,他們才重新考慮,雖然他們仍然摸不透金龍堂主的心情,到底是性命要緊。
看了那張字條黑狗總算明白仇鐵虎的心情,卻是不明白金龍堂主為什麼這樣做。
他並不以為金龍堂必須要這樣做,也不以為這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法,這也是他第一次懷疑金龍堂主的決定,而且對金龍堂的決定產生反感。
他沒有在意,突然在意,心頭不由得一震,腳步同時停下來,那兩個仇鐵虎的心腹立即倒退了一步。
黑狗也立即察覺,目光一轉,道:“什麼事?”
他當然不知道那剎那他的表情實在是那麼激烈,在別人的感覺,就像是他要殺人滅口。
那兩個仇鐵虎的心腹接觸黑狗的目光才鬆了一口氣,齊聲道:“沒什麼。”
黑狗也沒有追問,接說道:“堂主已經知道你們在這裡設伏?”
“還不知道,但信鴿已經放出,相信不久便會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