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的騎兵大隊。每匹拉車的騾子都直喘粗氣,顯然這一路沉重的寶箱壓得它們夠嗆,車轅卸下後,它們踉踉蹌蹌的被牽進馬廄,便一頭紮在水、草中連頭也不肯抬;而寶箱則立刻被一隻只的搬進庫房,每一隻都重新貼了封條,然後庫房門馬上也被兩張封條唰唰交叉封住,大隊警衛便嘩啦一聲散開,一個個像樁子般矗立在庫房簷下、院中、牆外,對他們來說今晚將是一個辛苦的長夜。最後駛來幾輛重重油布披裹的大馬車,更是警衛森嚴的被拉至一個獨院中,立刻裡三層外三層的被重兵看守起來,一股股異味從馬車中飄出,燻得周圍的蒙古兵將們直皺眉頭,卻無一人敢擅離職守,片刻後連院牆上都站滿了手持火把的侍衛,看去人人都是會家子,武功著實不弱。
五頂綠呢八抬大轎穩穩停在了府衙門口,從中魚貫出來五人,個個面帶風塵之色;接著又來了三個“四人抬”,從中又出來三人,低頭哈腰的跟在那先到的五人後。此時府臺大人的衙內劉傑已經安頓好了寶箱和油布馬車,帶著衙役家丁們飛奔而出,恭恭敬敬的磕過頭請過安,準備將一干人等請入正花廳——豐盛酒宴已經備好。
不料為首一和尚搖頭道:
“我要先做些措施,以策萬全。”
他雖然口齒便給,但與周圍的人在一起立刻顯得格格不入——穿著袈裟和官員們在一起已經夠怪異了,可官員們居然還對他頗為忌憚害怕,這也罷了,最奇怪的是他長得膚色奶白、高鼻深目,眼珠在火把照映下發出幽幽綠光!這人不是中原人,竟然是個西域和尚!
知府劉漢芳可算是此地的主人,卻對和尚恭敬之至,聞言立刻拱手道:
“大師如有差遣小人但憑吩咐。”
他身為知府居然自稱小人!
和尚倨傲的點點頭,轉身進府,身後的官員立刻緊跟而入,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喘。
玉雪已經在府衙門口對面的一棵大樹上看了半刻,初時怎麼也不明白這許多職位不低的官員們為什麼會對一個西域和尚如此敬畏,接著她馬上發現一點,這和尚來路有些不對。
和尚雖披掛著金邊袈裟,周身也隱隱透出金光,貌似一位佛功大成的有道高僧,玉雪卻一眼發現他煉有元嬰,這就非常奇怪了。要知道修佛之人是不煉元嬰、只煉元神和佛體的,修煉元嬰是道門的功夫;更奇怪的是他的元嬰雖寶光隱隱,可又微微散發著一些魔氣,讓敏感的玉雪馬上察覺。玉雪立刻知道此人表裡不一,同時又百思不解,她還從來沒聽說這世上有人同時修煉佛功、道術的!這和尚外表是修佛,內裡是修道,有可能同時還修魔,這樣的修法古往今來不曾聽說過一人,想必就連見多識廣的凰金黑日二人都未曾聽說過!
此時玉雪已經猜出這和尚是誰,他肯定就是這次伐陵的專使、現今的江南掌教、被人異口同聲稱作“妖僧”的楊璉真珈!此人果然妖異,就連一身功夫都妖異無比!玉雪對他產生了極度的好奇心,悄悄化成真土之身,彷彿一團風沙般,滑過院牆無聲無息地溜進府衙,哪怕周圍成百上千人舉著火把、到處燈火通明也沒有一人發覺她,偷偷的躡在了他們後面。
楊璉真珈一點都不在意那堆滿奇珍異寶的庫房,也不用劉傑帶路,彷彿早已知曉位置般直接踱向那個戒備森嚴的獨院。到了院口,他屏退所有守衛,關上門後獨自站在院中馬車旁,雙手連揮,一片金光立時象大網般撒出,慢慢滲進整個院落的地面,然後消失不見;接著又雙手手指全部外翻,掐起了一種奇怪的手印。在院牆上偷窺的玉雪頓時大吃一驚,居然是佛門大手印之一的“外縛印”!
玉雪很久以前在湘西的噬天妖洞下曾得常歡喜尊者傳授過佛門大手印法,只是她一向習慣使用飛劍,除了碰到陰物、妖魔外,一般她很少使用這九大印法,所以老實講她的印法並不是很純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