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那時維倫給我的印象真是……咳,完全沒印象。他非常高挑,白皙,瘦而英俊。穿著很得體,講話很得體,主持會議很得體,整個人就像按照某本“得體手冊”訂做的一樣,就是個超級得體的、文質彬彬的、雅緻有禮的、三十出頭的西歐投資商。
維倫客氣得很,看上去也對我完全沒任何興趣的樣子──如此甚好,不必老子去撇清關係了。
因為是會上最年輕的專案負責人,我生怕被老外看輕,也不敢多造次,一股勁拼了命裝天才精英。老老實實地去做了工作報告,兢兢業業地回答各方問題,等下講臺看到導師在後麵點頭微笑,才鬆了口氣,開始左顧右盼看美眉。
結果是百分百的大失望,雖說我們專業本來就不出美女,但這專案……猛一眼過去就是“回到侏羅紀”,連食草的都寥寥無幾,全部猛獸級的。
滿頭黑線地熬到晚餐結束,我回酒店去跟淫腸打電話探聽本城最佳G Bar所在。本來我也不是那麼飢渴,但下午被大量雷克斯噸位的大媽調戲過了頭(我從小特招大媽,一個個聊天呢說著說著就撲上來摸臉了,媽的,老子要去做鴨一定是紅牌),急需清新可人的男性臂膀撫慰。
淫腸推薦了個叫“藍光”的pub,說就算喝酒的素質不高,那幾個bar tender也很值得調戲一二。
“喂,你見到你那個金主小老闆了?”剛要掛線淫腸淫笑著問我。
“見到了。”
“什麼感覺?他很喜歡你這種型別的,我認識他以前的健身教練,說他就哈你這種小個子、新鮮白嫩、看上去很乖的小寶寶。”
“滾你媽的,他可不是我的型別。”我吼一聲掛了電話。寒,什麼叫“新鮮白嫩”,又不是賣地瓜,維倫這人的口味還真是……充滿母愛啊……老子一身雞皮疙瘩。
打電話讓酒店叫了計程車,換身衣服出門去。正借電梯的鏡子牆騷包地收拾頭髮呢,門又開了,我英挺修長的小老闆維倫邁了進來。
咳,不是吧,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我立馬站直,裝出誠惶誠恐的小弟樣,跟他搭訕:“出去啊?”
“對,出去玩,還早。”他的德語帶點口音,聲線低沈,跟我說話的時候微微低頭,長睫毛遮著藍眼睛,彷彿已經把人給看穿了一樣:“你呢?”
“出去瞎轉,走走。”要裝直要裝直,打死也不能說是去G Bar找419。
維倫聽了也不介面,只笑著往後退退。他換了身休閒服,身上微微有點松木香氣,非常好聞。
兩人安靜著一同看電梯門上的樓層數挨個亮起來,我有點尷尬。主要是這人個子太高了,我倆落差絕對超過二十公分;他又比我大十歲,站在一起真是滿身無形的壓迫感。
“我有個朋友,開了個俱樂部,我很久沒去了。”電梯快下到底層的時候維倫突然邀請我:“你要是沒什麼安排,一起去吧。”
這個……且不說對方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邀約,金主開口,肯定不能說不。
於是我擺出直男鄉巴佬進城開葷的積極態度,在心中與“藍光”的可愛酒保灑淚揮別,乖乖跟著維倫上了計程車。
日過之後──第一章(2)
那傢俱樂部開在郊區,挺規矩的一棟小花園洋房,開門進去才叫人大開眼界。
我記得在某部電影看到過,奢靡的巴比倫人在大殿正中掛上巨型鳥籠,裡面妖精樣的歌姬混身赤裸,坐在紅絲絨鞦韆上|乳波盪漾。
這俱樂部裡的裝修彷彿把那電影場景搬下來了似的,金碧輝煌,燈光只打在客廳正中鳥籠裡,灑滿那化裝成鳳凰的全裸猛男,十足十的慾火焚身。
除了正中,客廳四周相當暗,也不知有多深。音樂洋洋灑灑地從哪個角落鑽進來,繞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