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已經抬起來了,完全可以避免!”
他的眼力太厲害了,這麼小的動作也沒能逃過他的法眼。我也看向他,鄭重地回答:“擋下來以後能夠怎麼做?激怒她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都會難以收拾,讓她打一下,我又沒有損失什麼。”
他目光閃動,審視著我的臉頰:“都腫起來了,要不要敷一下!要不李驍一定埋怨我沒有照看你!”
我抬頭迅速掃了鏡子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我們何必大驚小怪!”
“子霂,我在到處找你呢,沒想到你跑這兒來了!”
我們回頭向門口看去,是赫萱,今天她穿一件純白色的低胸禮服,和曾芒溪成了鮮明對比,但不可否認,她很適合白色,襯得她像一個從畫裡走出來的白雪公主。我禮貌地朝她點點頭。鍾子霂笑著回答:“遇到一位朋友,聊了幾句。”
“朋友?”赫萱深深地看著我,然後恍然大悟地笑說:“李驍的同學,芒溪的那個新助理?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我看著她半點真誠也沒有的高傲笑臉,仍舊好脾氣地笑著:“晏秋翎!”然後我對鍾子霂說:“我沒有時間了,很感謝你來看我,再見!”
然後我微微仰著頭,輕巧地從赫萱的身邊走過。很多時候我都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堅持,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在我眼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當年那個叫做張錦龍的男人不可以,李驍的媽媽不可以,今天的赫萱照樣不可以。我對曾芒溪的容忍,其實不過是對金錢和現實的容忍,這是我不得不低頭的唯一理由!
正因為我一無所有,所以我才要更高貴的活著,不允許任何人輕易踐踏我,讓自己再失去最後的尊嚴,這是我很久以前就告誡自己的。我今天的低頭是為了姑姑,為了自己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搖尾乞憐!
日子過得很快,我對自己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對於那些小兒科的打罵,我都可以看在每個月豐厚的工資和偶爾可人意的紅包上忽略不計。
只是我也不知道那算什麼緣分,每次碰到鍾子霂,我好像都被曾芒溪打得不輕!而他每次都會在合適的時候在適宜的地方,找到我,不急不火地和我說話,聲音帶著誘惑,眼睛閃爍著光芒,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被他那樣關愛著,好像這種陪伴是從遠古就延續而來,一點也不陌生,很早就已經藏在心靈深處那樣的熟悉,讓我欲罷不能,一點點沉淪。
等我意識到自己不見他時會瘋狂想念他,想得心會發疼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經找不回最初那個冷漠的自己。
那天在電視臺錄影,曾芒溪的裙子在起身離開時,被椅子上一個突起的釘子勾破了,這一幕被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覺得萬般丟臉的她回到後臺就把所有的火發到我身上,埋怨我選的服飾不適宜,讓她丟盡臉面。我堅持不回應任何,她卻突然像瘋病發作,拿起桌上的化妝盒,朝我的頭狠狠丟過來:“你是啞巴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自尊,有沒有底線。”
我曾經很有底線,決不允許別人在我面前張牙舞爪。可今天我的底線在姑姑那裡,只要她好,我的底線就可以無窮大。
化妝盒準確無誤地砸到了我的眉骨,不知哪裡那麼尖銳,我還沒感覺到疼的時候,血已經流進了我的眼睛裡,使我不得不低下頭。血就那樣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地上!我在那一滴滴血裡,看到了姑姑被打得血流滿面的樣子,我憤怒地抬起了我的臉,像當年面對張錦龍一樣,目光如刀地盯著她。我的樣子一定是很可怖的,包括曾芒溪在內的所有人都嚇呆了。
鍾子霂就是在這時走進了一片死寂的化妝間。在進臺時我曾遇到過他,知道今晚他也來錄節目,那時我還祈禱不要出狀況,大家平平淡淡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