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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向惟遠一愣回道:“不知道啊,今天一早他就不見了。”

“笨蛋,”我翻翻白眼,罵道,“以前老是說什麼書啊,經啊,現在單獨跟鎖兒呆在一個房間裡,倒是不見你有些什麼說詞!”

向惟遠臉燒紅了:“這是……”

“是什麼是?”我瞪他,轉頭對驀然道,“驀然,留在這裡幫忙看一下鎖兒。若是她醒了就叫一聲。”驀然應聲點頭。我急匆匆邁出房門,回頭望見向惟遠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動,跺腳狠道:“呆子,愣著幹嘛?”

向惟遠嘟噥著到我面前,不情不願道:“敢問宜家姑娘找我這笨蛋又有何要事?”

我被他的話逗著壓抑都淡去了幾分:“要麻煩書呆子笨蛋給本姑娘帶路了啊!”向惟遠冷哼一下,雖然不情願卻還是乖乖走上前面。群芳散盡,園中秋意不歇,沒有常見的如水氣質,映心而出的是陣陣冷洌如霜的氣息。所過之處,不時有蒙面白衣人飄然而過,一見我卻又陡然避開。雖然星火沒有明說,但我心知肚明,這未名園必是天山冷氏名下非原堂的秘密駐地了。秦自餘果然是有著自己的打算,把鎖兒和我帶到這裡,便如同將我和鎖兒置於非原堂的羽翼之下,不管是皇帝還是那幕後之人,都不可能輕易地把我和鎖兒從這裡劫走。至於這向惟遠,書呆子笨蛋一個,略過不提。

朝陽斜照,山水明麗。白鳥翻飛,花開早落。我們順著石階沿上,一會邁過杏林,一會踏過石徑。園圃袖珍,明光水池圍繞,百隻雛鶴逍遙快活。我實在無心欣賞這一片山水,只顧埋首向前。

向惟遠猛地站定,我的鼻子都差點撞到他的背脊。我正納悶著,向惟遠突然拱手施了一禮:“太子殿下。”

抬頭望去,我視線落在那立在小弧橋端,負手而立的男人身上,風弄影吹,幽雋綠蔭下他高大的身影著實引人注目,怎麼會?我前腳剛來,他怎麼後腳就到了?何況,那院外的叢林迷宮小徑,豈是這麼輕易就被他走過?

祈陽一襲煙色長衫,腰絛金綰,近乎天際水色,他黑眸幽轉,看了向惟遠一眼說道:“皇上口諭,請向大人立刻趕往江州。”

向惟遠略一怔然,急垂下眸,禮道:“微臣領命。”環林徑繞,向惟遠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路端。這書呆子,路都沒帶完就急著走了?我心裡暗罵一聲,轉頭便看到祈陽立在橋上一動不動,眼底幽深無波,淡淡審視我。半圓橋端,我和他默然而立,他不道明,我也不理清。幾隻雛鶴受不了這些許靜寂,撲騰翅膀展入蒼穹。

我被祈陽看得心神不定,只得燦爛笑道:“太子陛下若沒有其它事,就請原諒宜家不能相陪了。”我徑直繞過他,走下橋端。

“姑娘身後的這位是叫星火罷?”祈陽冷冷的聲音摻著清脆的鳥啼聲飄來,頗不和諧地撓過我的耳膜,聲聲襲入人心,堅同鐵石。他的眸子,深得如同不容一絲拒絕。

我目心劃過些許訝異,祈陽為什麼突然問起星火?我不由停下腳步,回頭正望進星火一片沉寂的臉,再一轉到祈陽冰冷如霜的神色上,這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接,一人不屑,一人深究不明。

“星火,你就代我陪這太子陛下好好聊聊吧。”睛空日照,昨日狂風暴雨已如過眼雲煙。我笑語盈盈,表現出極大的樂意。

星火好像嚥了口苦茶進喉,半響不言。我知道必是因都城中我被劫入宮中之事,他對宮中之人,包括祈陽,都有些惱火。我上前湊近道:“替我攔住他,拜託了啊……”星火情緒不明地看我了一眼,依舊噤聲,眼裡的抗拒之意卻退了下去。

我笑著對祈陽福身告辭,轉頭便要繼續找秦自餘去,剛走下橋,祈陽的聲音冷漠如霜便攪著秋風蕩了過來:“沿著這條路下去,向左轉進冬相樓,走進去便會看到秦自餘。”

我只燦爛笑著,道了一聲謝。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