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章程,自己的事還管不過來,那還有精神頭理孃家的事?
薛夫人有點悟出沈綰貞話裡的門道。
沈綰貞又像是隨意地道:“京衛指揮使趙大人的夫人很對太后心思,時常召進宮陪太后解悶,趙夫人要說性格直爽,古道熱腸,趙大人是姨丈的頂頭上司,姨母剛到京城,別的夫人不熟悉,趙府多走動走動,散散心,解解悶,有事別一個人總憋著。”
薛夫人不錯眼珠地望著沈綰貞,心道,都說三姑娘命好,做了王妃,三姑娘的心思不簡單,經她三言兩語點撥,薛夫人頓覺心思通透,這是提點自己找趙夫人幫忙,在太后面前進言。
這個話題無需在進行下去,雙方心知肚明,有時話說多了,反而壞事,總是隔著一層窗戶紙,雙方體面。
二人就說了會家常,薛夫人的告辭走了。
沈綰貞命下人送薛夫人出府,薛夫人走到快出中門,就看見薛瑾的貼身丫鬟走來,是奉了主子命,看夫人回沒回去,薛夫人避開下人,悄聲囑咐,“你們姑娘若有風吹草動的趕緊告訴我信。”
那丫鬟一瞅就帶機靈勁,悄聲道:“夫人放心。”
薛夫人出了中門,上轎,心裡暗道:“趙府看來是該經常走動。”
☆、第一百三十二回
沈綰貞坐在轎子裡;透過紗簾;甬道兩旁是巍峨的宮牆;內廷左轉看見慈寧宮的黃琉璃瓦重簷頂。
宮門前住轎,王文貴扶著主子進了慈寧宮門,盛夏,炎陽暑熱;沿著西側廊廡往正殿走;王文貴悄聲道:“太后這個時辰正好用過早膳。”
正殿門首兩旁立著執事太監;搭眼看見安王妃遙遙而來;忙向裡回稟,“安王妃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王文貴等在西偏殿;沈綰貞不疾不徐進了宮門;轉過紫檀座山水理石插屏;餘光瞟見太后坐著正喝茶,神態安詳,略鬆了口氣,恭謹地跪地,“給母后請安”
太后的平淡的聲兒 “平身”
沈綰貞起身,太后放下茶盅,說了句,“賜座”
沈綰貞搭著椅子邊坐下,身體前傾,垂眸,不敢亂看,一副恭謹模樣。
郭太后神情有點冷淡,看見她,似乎心裡也不很痛快,清冷聲問:“幀兒最近忙什麼?有日子沒來宮裡?”
沈綰貞聽出太后不虞,這個怠慢太后的罪過,可不敢兜攬,忙探身解釋道:“王爺朝事忙,每日晚膳時才回府。”
“哀家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郭太后半含酸道,看來對她不滿已久,沈綰貞更加謹慎,不敢多言。
“哀家上回囑咐你的話,可還記得?”
沈綰貞知道太后是指勸王爺去別的側妃夫人屋裡的事,頭低了幾分,“妾勸過幾次”
其實她從未跟趙世幀提起。把夫君往別的女人屋裡推,假作賢良,她可做不來,太后讓她勸,她就說勸了,太后也不會跟王爺對峙,這種假話穿不了幫。
郭太后不由冷笑,拖著長聲,“是嗎?王妃還真是賢惠,那王爺可聽你勸說?”
看來這太后也不好糊弄的,沈綰貞只好硬著頭皮扯謊,“妾最近身子不爽,和王爺分房歇,王爺去那個側妃夫人屋裡,妾歇得早,睡覺死,全不知道。”
“你這個王妃是怎麼做的?一問三不知,是敷衍哀家?”
沈綰貞忙起立,“是妾粗心,以後睡覺警醒點。”
郭太后鳳眸微眯,盯著她看了半晌,沈綰貞直覺一道銳利的目光朝她射來,頭低得更深。
“你是不是心裡恨哀家插手你夫妻之間的事,幀兒若有子嗣,哀家那還會操那份閒心,早在宮裡頤養天年了,何苦費力不討好,我待會傳御醫為你請脈,按說你二人成婚半年,該有了。”
沈綰貞莫名有點緊張,她也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