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真的沒有出聲,只朝嶽霖點了點頭。
嶽霖電沒感到奇怪,又向右側緩緩移去。
當他來到那人身前時,突地,渾身一震。
他閉起雙目,停了半晌,始又緩緩睜開。
一點兒也不錯,這不正是小鶯麼?!
她雙眉緊蹙,杏眼輕合,一排雪白的牙齒,深深地齧入下唇,滿是痛苦之色。
她渾身上下,光裸裸地一絲不掛,嬌弱無力的橫陳地上!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嶽霖雙拳緊握,怒火中燒。
他不忍多看,迅捷的拍開穴道,轉身來到杜若君身前,悄聲將自己所見,向她說了一遍。
同時,據他判斷,無疑地,必是那奄奄待斃的小淫蟲鄔善所為。
杜若君聽後,並未言語,因為,眼前的事實,觸動了她的痛處——她想起在“滿春園”的往事。
此情,此景,不是與那次大同小異麼?
她一轉身,向小鶯倒臥之處,摸索行去。
她要看看,現在的小鶯與平日有何不同。
她要看看,那幅被強暴後的景象。
她要根據眼前事實,追憶“初夜”,究是甜蜜,抑是痛苦?!
洞外明月西沉。群星暗淡。
一條黑影,焦灼不安地向洞內不住張望。
然而,洞內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他向洞前五丈處的六具屍體望了一眼,不禁搖頭輕嘆一聲,旋又轉臉望著洞內,默默沉思。
片刻之後,這人似是下了最大決心,身形微幌,自左側掠向右側,但他足方沾地,倏又躍回原處。
他功凝雙掌,呵呵一聲怪笑。
笑聲甫落,他一連向洞內拍出七掌。
旋即身形一幌,隱於數丈外的暗影之中,探首遙望,暗暗說道:“若非我有所顧忌,早用火攻了還怕你娃娃不出來?剛才一掌沒有將你擊斃,算你運氣,我就守在這裡,看你幾時出來?”
他望著洞口冷哼一聲,無限得意地暗暗自語道:“少停你出來時,只要叫我看出你已然受傷,娃娃這兒就是你的葬身之處,休怪我心狠手辣!”
驀地,“叭嗒”一聲輕響。
這人微然一驚,他雙眼圓睜,緊張地望著洞口。
然而,一切依然靜寂如故。
半晌,他似是忽然想起什麼,攤開雙手,怔怔地望著,自言自語道:“憑著這雙鐵掌,走南闖北,數十餘年,沒想到會輸給一個娃娃,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新人換舊人’……不過,拚著這條老命,也得將這娃娃殺死,永絕後患!”
正在這時,他忽覺洞口人影一閃。
嶽霖已疾掠而出,他雙足一點地面,騰身又起,斜辯地落於五丈以外。
他雙眉緊皺,滿面含煞,疾然向四下一掃。
空山寂寂,曉風輕拂,那有半點人影?
嶽霖暗暗稱奇!
他略一思忖,隨即展開“魅影魑煙”身法,圍著這座山丘,疾如流星趕月似地搜尋一遍。
但,除了荒草婆娑,樹枝搖曳之處,竟是一無所獲。
他回至洞口,又靜立片刻,始才緩步人內。
甫一入洞,不禁“咦”了一聲。
奄奄待斃的小淫蟲鄔善,忽然蹤影不見,而且,洞裡傳來陣陣飲泣聲。
嶽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罔顧利害,向前急走幾步!
“籲——”他鬆了口氣,只見寶貝正以背靠壁,閉目沉思。
嶽霖又前行數步,凝目向裡望去。
小鶯嬌小的身軀,蜷作一團,面向石壁,雙肩不住抽動,正在傷心啜泣,哀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