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根據,憑什麼說是包強?”許瑞是世安機械廠的子弟,出於本能維護著包強。
“這還要什麼依據,你看包強提刀砍人的那個樣子。”
“不要血口噴人,包強是表面兇,其實膽子不大,小時候還經常被人欺負。”
宿舍裡還有好幾個世安機械廠子弟,他們在復讀班的目的就是考大學,學習十分刻苦,和包強完全不一樣。
對外人來說,世安機械廠是一個整體,對內部人來說,世安機械廠分成不同層次。廠領導是一個層次,在破產前早就留了後路,廠子虧錢,他們賺得盆滿缽滿,子女們大多進入國家機關。
廠裡中乾和技術人員原本有一個較為優良的環境,廠子破產是對他們人生的一次重擊,經過短暫沉淪後,紛紛開動腦筋找各種門路,他們普遍重視教育,對子女要求嚴格。許瑞等人就屬於中間層的子女,他們為了自己前程在拼命學習。
最低層次是工廠的主體——工人,很多工人全家都在封閉的工廠裡生活,與外界聯絡極少,社會關係主要在工廠裡。工廠破產後他們失去生活來源,許多家庭陷入困頓,他們的子女以及部分初進廠的年輕工人失去約束,成為了一匹匹脫韁野馬,在青年群體崇尚暴力和袍哥文化的影響下,不少人憤然變身成為社會人物,劉建廠、包強等人都屬於這個範疇。
昌東縣籍學生和世安機械廠學生在寢室裡爭執不休。
王橋無意中在燒雞公餐館見過包強與砍人的那一夥人混在一起,因此能肯定洪平被砍就是包強所為,心道:“這些學生也太幼稚,這種事情能辯論嗎,除了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沒有任何好處。”
他不想聽這幫人沒有意義的辯論,合上書本,走出宿舍,到樓下樹林去轉圈。
在王橋走回復讀班時,在南橋頭外的小商店裡,晏琳遇到麻煩。她在小商店選了幾罐健力寶,來到櫃檯,見櫃檯裡無人,便喊道:“老闆,付錢。”
在裡屋,商店老闆哭喪著臉,道:“我店小利薄,根本賺不到錢。”劉建廠道:“我不是討飯的,五十塊錢就想打發,再拿一百。沒有我們哥幾個罩著,說不定哪天店就被人砸了,砸一次玻璃你要花多少錢,更別說被人潑大糞、灑毒藥。”
商店老闆聽明白其中的威脅之意,又拿了一張綠票子出來。
劉建廠將鈔票朝皮夾子放,他還是嫌錢少,嘴裡罵罵咧咧。剛跨出門,一眼瞧見手裡拿著幾罐健力寶的晏琳,頓時兩眼放光。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五不準禁令
劉建廠作為生在工廠、長在工廠的年輕人,對愛情的表達直接而樸實。他有豐富的性經驗,對女人的態度就是發洩性慾,從來沒有真心愛過女人。但是,他見到一身紅裙的晏琳,頓覺內心被一股電流擊中,彷彿眼前女子在很久以前見過,讓其嘴唇乾燥,心跳加速。
麻臉跟在劉建廠後面,被堵在門口,連叫了數聲建哥,才將失魂的劉建廠叫了回來。
劉建廠舔了舔嘴唇,非常認真地道:“那個女的是做什麼的,誰認識?我要和她耍朋友。”
麻臉道:“看樣子是學生,長得硬是有點乖。”
劉建廠呸了一聲,道:“你是什麼眼光,不是有點乖,是非常乖,這就是我的夢中情人,老子一定要搞到手。”他是膽大妄為之人,沒有經過思想鬥爭,更沒有猶豫不決,跟著晏琳來到櫃檯前,道:“老闆,這幾罐健力寶我來付錢。”
晏琳回頭見穿吊襠褲和平底布鞋的社會混混,吃了一驚,忙將錢遞給老闆,道:“多少錢?我自己付。”
劉建廠用手擋住晏琳的胳膊,道:“我叫劉建廠,今天見面就算認識,我們交個朋友。這幾罐健力寶是小意思,跟我客氣什麼。”他又對老闆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