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玉清故作盛氣凌人的模樣,煞是嬌俏可愛,“是,皇后。”
“宇文邕的訊息可真快,”玉清雙唇得意揚起,轉眸看著江山輿圖,想到那個肅穆的四哥,心中難免有氣,“兩國息戰修好,怎麼說攻就攻呢?這到底這都是齊國內政,與他何干!”
高演軒眉一揚,冷哼一聲,高殷方死,宇文邕便知道他弒君篡位,“看來,李幼蓉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是說周國兵權握在宇文護的手中麼?”玉清沉思片刻,“看來這宇文護有吞岐之心。”
“宇文護早有吞岐之心,”高演雙眉微動,“當年我隨先帝出征周國,在東雍谷,遭遇宇文護,苦戰一月,我方最終以多勝寡,卻也死傷無數,若非我僥倖生擒當時還是皇子的宇文毓,宇文護是絕不會簽下契約。不過,由此一役,倒可看出此人善於用兵,殺伐決斷,是個人才。”
“此次一戰,你心中有幾分勝算?”玉清憂心。高演登基後,薛貫以年邁為由,請旨卸甲歸鄉。
“放心,仲廉和張鶴都參與過東雍谷一役,兩人對地形都很熟悉,再加上深沉能謀的冷冽,七分勝算應該是有的,”高演修長的手指敲打著輿圖,頓了頓,“倘若……我會率兵親征。”
“我也要去。”玉清不假思索的說道,完全理解了逐溪的心情。
“你當然要去,”高演動容,深深一笑,“能謀善斷,以你的聰明才智,別說是打前鋒,就是任為主將,也是綽綽有餘。”
“任人唯親,”玉清笑道,“就不怕將士不滿。”
“我是任人唯賢,”高演寵溺的拍了一下玉清的額頭,“誰不知道我高演的妻子元玉清智取定州,計破皇城,逼走……有哪個敢不服。”高演暗自慶幸,高殷二字沒有脫口而出。
玉清得意一笑,忽然想起一事,“周國一直與突厥征戰不休,此次率兵東犯齊國,難道與突厥休戰了?”
高演讚許的看了一眼,“雖無明言休戰,卻也無分別。突厥與周國征戰多年,除了死傷將士和戰馬,未得任何好處。”
玉清略顯失望的表情,煞是可愛。高演看的微痴,心旌搖曳,“玉清,以後在宮裡儘量避開高湛。”
玉清目光微滯,高湛對自己,高演是知道。高演從未對高湛有過任何抱怨,她知道這是因為高演相信她,也包容他這個唯一的弟弟。
☆、監運糧草孟達戰死 仲廉冷冽身亡失蹤
濟南王薨,皇上仁善有度,不提濟南王謀反一事,對外宣城濟南王暴病而亡,痛心疾首,追尊諡號閔悼皇帝,廟號恭宗。
皇建二年,五月二十一日。邊關八百里加急,糧草在運往東雍谷的途中,遭遇周軍,糧草被劫,隨行將士全軍覆沒。監運官統領孟達身中數刀,戰死沙場;副統領吳永年被周軍鐵騎踐踏而亡,屍骨無存。
馬革裹屍,青山埋骨。孟達,那個經常跟在元仲廉身邊,將王爺當做神,將她當做鬼的男子,戰死了。
玉清心中酸楚,淚水滑落。孟達是那麼的怕她,怕她使計套他的話,怕她在他的飲食中下毒,怕她不同意將迎藍許配給他。想到那日在送月亭裡,他來提親,她就忍不住想笑……
“皇上,微臣想求娶迎藍,請皇上賜婚。”孟達單膝跪地。
“迎藍?”玉清故作驚訝的看向高演,“皇上身邊有個名喚迎藍的人麼?”
高演隨即明白了玉清的意思,“沒有,孟達,朕身邊沒有叫迎藍的人,你問問皇后可有?”
聽皇上這麼一說,孟達懇求的看向皇上,見皇上搖頭,無奈之下,轉向皇后,“皇,皇后娘娘,微臣,微臣想求娶迎藍,請,皇后娘娘應允。”
“迎藍?本宮身邊確實有個迎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迎藍?”玉清疑惑的看著孟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