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緊緊的擁住她,這些年來,逐溪是最能走到她心裡深處的人,“路上多加小心。”
“玉清,”逐溪哽咽,情到深處,竟不由的輕喚娘娘的名字,“若問我此生最幸運的是什麼,便是遇到你們兄妹,是你們點亮了我整個人生。”
逐溪抽身離去,不再回頭。
“方才還在想逐溪不善言辭,沒想到離別前的這句話,卻讓人震動。”玉清呆呆的立在原地,喃喃道,忘了告訴逐溪,遇到她,也是她之幸。
蘭姨起身離去,留下淡淡一句,“聽說皇上前些日子受了風寒。”
高演風寒?怎麼沒人告訴她。玉清猛然覺得好笑,除了蘭姨和梅汐,現在還有誰會告訴她。這宮中,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高演和她,巴不得他們就此分道揚鑣。
未到御書房,就聞道一股濃烈的藥味,辛澀刺鼻。
守在門外的範洪見到皇后來了,連忙俯身行禮,迎了過來。
“娘娘可來了,”範洪急道,“皇上已連著兩宿未閤眼了,如今又得了風寒,這龍體如何能受得了,娘娘趕緊勸勸吧。”
“可是徐太醫為皇上診治的?”只有徐良瞭解高演的身體,換做別人,她確實不放心。起初對徐良她也有戒心,但看到徐良在御藥局日夜研究治癒之法,更將每個方法都彙報給她時,便不再懷疑。
“是傳的徐太醫,徐太醫說了,皇上的病並無大礙,可是如此下去,即便是仙丹妙藥,也是無濟於事,”範洪伸手指了指御書房內的案几上,“皇上自染病,從未按時用藥,老奴也勸了很多次,可老奴畢竟是個奴才。”
玉清走進書房,將藥放在高演面前。
纖指玉手,高演微微一頓,抬眸看向玉清,隨之輕輕嘆息,對著一旁的軟榻點頭,示意玉清坐下。
高演清淡的神情,讓玉清心中微凜,端著藥碗,巋然不動的立在原處,固執的將藥送到高演面前,不說話,也不瞧他,只是半垂著頭,半咬著唇。
高演端看這玉清,清冷的目光逐漸柔和,欲要伸手去接,忽的心念一轉,按兵不動,他倒要看看玉清端著湯藥能堅持多久。
玉清只覺得胳膊微酸,心裡倒是同情起迎藍來,以前經常以此捉弄迎藍,那丫頭好像從來沒有抱怨過。手臂越來越酸,如扇的睫毛下流波輕轉,就是不抬眸看他,唇角翹起,似乎還帶著怒氣。
高演忍住笑意,伸手接過湯藥,淡道,“若是再不接過來,晚上,我又得幫你按摩手臂,如此一來,我又會多一份差事,似乎很不划算。”
玉清努努嘴,見高演將湯藥送到嘴邊,才鬆一口氣,直到高演將藥喝完,固執的手才縮回來。
良藥苦口,高演微微蹙眉。玉清伸手拿起果盤中的蜜餞放到高演嘴裡,動作急切卻不失柔情。
高演趁勢握住玉清的手,雙眸凝視,深深而望,似要將玉清看穿,久久不言。良久之後,輕輕攬入懷中,越擁越緊。
玉清忍不住淚水滑落,浸溼了高演的衣領,抬頭時,聞到高演唇邊仍殘留濃濃的藥味,又拿起蜜餞放到他的嘴中。
高演輕笑,“現在知道心疼我了,還真以為你不在乎了呢!”
“是你不在乎我,害的我端了那麼久,”玉清鼻尖愈酸,淚水紛紛如雨不止,“逐溪書唸的少,尚且知道‘無論何事,同進同退’,而我明知道身在高處,是無盡的寒冷和孤獨,卻不知道攜手而行;明明說好“你我作伴,相互取暖”,卻輕棄誓言。高演,對不起。”
高演溫柔一笑搖搖頭,雙眸溫情凝視,唇邊微動,終未開口。伸手的為玉清拭去淚水,為她按摩手臂。
對於高演的舉動,玉清很滿意,趁勢往高演膝上一坐,“酸的很,多捏一會兒。”
高演雙手不停,眼角含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