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是說了一半,留了一半,這次回來,她更重要的目的,便是這位趙虞修。
那天她在窗外聽見下人們說話,原話可是:“聽說老將軍帶人去了中原,據說是要起兵報仇,殺掉害過小姐的皇帝,而且……還給小姐在皇家找了一門親事呢。”
鮮于嬋那時候聽得一臉茫然,對於許親這種事情沒有半點概念,若是她沒有遇見楊宗志,爹爹沒有去中原打仗,而是就在江東給她找個什麼人家許親的話,鮮于嬋八成便會乖乖的出了嫁。
她一個又盲又啞的姑娘,說不上能有什麼要求,雖然家世出眾,可畢竟自身條件有限,況且她當初情竇未開,對情之一字似懂非懂,若是爹爹作主,她便會聽爹爹的話,不會讓爹爹為難。
因此她出走的時候,一點也沒想過許親這回事,直到楊宗志在她心頭的分量越來越重,她這才記起這檔子事,臨走的時候,她從楊宗志那裡搶來匕首,說什麼屬於哥哥的東西,誰也搶不走,便是說的這事。
不過她沒有對楊宗志點破,只想著自己回來獨自解決問題,以她對爹爹的為人瞭解,自己只要撒撒嬌,耍耍賴,裝作生氣的樣子,一兩天不理他,這事情大概也能解決的,她的母親死得早,爹爹對她萬分寵溺,從來沒有違拗過她的心思,所以這把匕首帶過來,鮮于嬋可從來沒想著用它。
此刻見到趙虞修帶著另一個陌生男子坐在自己面前,鮮于嬋緊張的渾身亂顫,手指緊緊的捉住匕首,忽然對過去婷姨和紫兒姐姐的心思有了些感觸,這位趙虞修說不出有多難看,甚至還長得頗為俊美,和楊宗志比也差不了多少,可是鮮于嬋覺得他無論怎麼看,怎麼噁心,心裡面只裝得下楊宗志,其餘的,便再也沒有位置了。
他要是敢朝自己色迷迷的望上幾眼,鮮于嬋便會用這把匕首刺出去,他要是敢用強的,鮮于嬋便會學婷姨那樣,讓匕首刺破自己的心尖。
她狠狠的咬住小玉齒,幸好趙虞修對她打量了片刻,便轉過頭去和對面的少年說話,哈克欽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拿了小嬋打趣了幾句,下人們的酒菜便端上來了。
趙虞修溫柔的給小嬋斟了一杯酒,端放在她的面前,有心想要牽起她的小手兒,讓她自己握著,低頭一看,她的兩隻手死死的捏住了胸口上的衣襟,沒料到那兩隻小手又白又細,指甲殷紅,看著竟是如此撩人。
趙虞修素來自詡對美色不看重,這麼多年,他一門心思便是繼位和大統,此時見到鮮于嬋嬌柔纖纖的模樣,不禁心底裡也泛起了漣漪,他的目光柔下來,給鮮于嬋輕輕布了些菜,低聲提醒了幾句,便轉而給自己給哈克欽斟酒對飲。
趙虞修豪氣舉杯道:“回卓王請……”仰頭一口飲下,笑道:“這次真是多虧回卓王,在關鍵時刻施以援手,回卓王的兩萬兵馬,來的正當時候,不僅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更是讓我方士氣大漲,看這情形,洛都也就是一兩天便能攻下了。”
哈克欽哈哈大聲一笑,點頭道:“我們是互惠互利,打下南朝江山,三殿下答應我的泗贊草原可莫要忘了。”
趙虞修笑道:“忘不了,忘不了,我願與回卓王世代交好,區區一個草原,聊算寸心而已。”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又互相斟酒,趙虞修對鮮于嬋柔聲說道:“姑娘,你餓不餓,我給你夾了些菜,你自己能用飯嗎,啊……你要是不餓,便聽我們說說話,一會我再送姑娘你進去歇息。”
哈克欽調笑道:“三殿下好生溫柔體貼啊,等作了南朝君王,後宮三千佳麗,三殿下怎麼照顧得過來?”
趙虞修笑道:“誒……這些事情我從來也沒想過,這位姑娘是鮮于大將軍,也就是我岳父大人的獨身愛女,我自然一輩子都對她好,豈會怠慢於她……”他一邊說話,一邊從案頭上取過來兩幅紙筆,攤開放在他與哈